那花柳之地,你是经常去了?!”白潇质问道。
王墨顿时哑然。
“自然是经常去了,他和潘主薄的妹婿关系好着呢。”石拓想起芳兰渚的那番经历,突然愤愤插话道。
“潘岳的妹婿是谁?”
“萧兄不知道么?就是那位号称‘冲虚公子’却又整日有家不回眠花宿柳的琴律高手阮瞻啊。上次听萧兄提到潘主薄,我还以为你和他很熟悉呢。”顿了顿,石拓又道,“阮瞻和醉芳楼的鸨母锦娘情深意长,洛阳人尽皆知。”
白潇皱起了眉头:“有家不回,眠花宿柳?”
听到这里,疏桐也不免回想起那次王墨设宴醉芳楼,锦娘亲自入席陪饮的事情来。当时,她以男妆赴宴,那楼里青葱可人的小姑娘还主动要来揉肩捶腿。一想到这出,再看向王墨时,疏桐心下便有了异样的感觉。
王墨似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道:“也歇息得差不多了,我先去下面找找机关锁的位置。”
王墨刚走开几步,白潇就侧身对疏桐道:“舒儿,我看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没一个靠得住的,哥哥有几个朋友,都是特别可靠特别实诚的……”
王墨脚步不由得一滞。
“嘣——”
突然一声响亮的嘶鸣声传来,白潇和疏桐转回头去,便见石拓左手捏着右手的食指皱起了眉头,竟是弦断了。
“石公子,伤着手了吗?”疏桐当即起身询问。
石拓抿唇摇头,随即抬首问白潇:“不知萧兄何时又成了舒姑娘的哥哥了?”
“我们兄妹分别十四年,也是先前在暗道里才突然相认的。”白潇将先前的奇遇大致说了一遍,突然道:“你没觉得我们两兄妹长得像吗?”
石拓看看白潇,又看看疏桐,疑惑道:“像吗?”
王墨怔了怔,随即抬步走下玉阶去。
在玉阶最后一梯,王墨面壁而立,负手闭目伫立许久。脑海里一幕幕回想他之前在文史中读到的关于呼犍谷的描述,又将石拓那张地图、“绝响”琴板上的铭文和先前一路走过的地形一一作对照。
随着立体的地形图在他脑海中成形,一个念头也渐渐浮起:他们经过碧玉通道进入的第一间密室,应该是整个地宫的关键所在。那间密室内,除了两面巨大的羊脂白玉壁外空无一物,在他看来,不是密室没有完工,而是那之后隐藏着整个地宫的核心秘密。
他们从兵器库进入暗道,一路沿着九宫八卦阵的破阵规律,找到了位于峡谷西侧峭壁上的出口。而这个方向,与那间空密室的方向正好是东西相对。
出于对子合王和公输异建造这座庞大地宫的目的的猜测,王墨觉得从九宫八卦阵到那间密室,应该还有一条密道相通。否则,无法合理解释在地宫的西南面,为何要设计凿造这层叠繁复的九宫八卦阵?
想明白这一点后,王墨心里有了想法。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冒险,但总比大家在这不上不下的甬道中被困死饿死要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