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根毫针放倒护院孙福后,王墨直奔上次去过的清扬居。
刚走到院门口,一阵笛声和琴声悠扬相合的音韵便隐约入耳。这动听愉悦的音符,却令王墨黑沉了脸色。
未假思索,他寻着琴音一路穿过游廊,走进了后院。
夕阳西下,花木葳蕤的后院花亭之中,一身黛蓝的疏桐正端坐抚琴,旁边一名绿裙女子则斜倚雕栏横笛弄音,而一身白衣的石拓立在疏桐身后,时而看着疏桐,时而看着吹笛的女子。
适逢一曲终了,一个身着黄裳的丫鬟走上前去,连连拍手。看着这个丫鬟,王墨倏忽想起那晚在清梧院门口朝他屈膝行礼的女子。
掌声过后,疏桐起身笑道:“绿珠姐姐的笛音清扬婉转,果然精妙至极。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琴技太过粗劣,影响了姐姐的发挥。”
疏桐演奏的是石拓当日斗琴时奏过的那曲《幽兰》。平心而论,她虽是尽了力,那水准却离石拓起初赞叹的相差太远。
绿珠心下虽觉得不过尔尔,在石拓面前却仍是大加赞赏。
似看出绿珠的心思,石拓便对疏桐道:“你并非琴技粗劣。今日此曲功力稍显不足,想必是你上次在洪水中伤了胳膊所致。”
绿珠诧异道:“妹妹的胳膊受过伤?难怪你方才落指时手势有些僵硬。展延今日悬赏名医,就是为了妹妹的胳膊么?”
看着这一幅其乐融融的齐人之福图,王墨转眸望着夕光下流光溢彩锦绣满园的金谷园,慢慢握紧了指节。
少顷,王墨转过花廊,大步走近花亭:“展延兄好兴致啊。”
疏桐一见王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只剩满脸的震惊:“公子?!”
看着表情剧变的疏桐,王墨心下如同被毫针刺过一般,隐隐作痛。
石拓几步迎上前来,冷颜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来接我的女人。”王墨直直看着石拓,一脸坦然。
旁边的绿珠感觉出来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当即上前问道:“展延,这位公子是谁?”
“在下王墨,见过绿珠夫人。”王墨躬身施礼。
绿珠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王墨笑道:“方才听桐儿叫你‘绿珠姐姐’。石大人家的绿珠夫人才绝貌美,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只觉传闻不及夫人……”
石拓往前一步道:“我昨日已从令尊手中替疏桐姑娘赎身脱籍了,她已是自由之身,不再受你束缚。念在石王两家的面子,对你今日擅闯后宅之事,我不作计较,请你速速离去。”
王墨从袖中取出那张泛黄的奴籍书,冷笑道:“桐儿的奴籍尚在我手中,石公子又是如何替她赎身脱籍的?”
“奴籍在你手里?!”石拓一脸惊讶。
“石公子精通音律,莫非还不识字么?”王墨将奴籍“哗”一声抖开在石拓眼前,嘲讽道。
“这是怎么事?”绿珠侧首询问石拓。
“重金收购美人,似乎是石家男子的爱好,石大人当年三斗珍珠买下了绿珠夫人,如今这石公子又一掷千金想要买了我的侍妾。”王墨抢在石拓开口前回答了绿珠的话。
被人当面提起卖身往事,绿珠的脸色便有些难堪,她垂首道:“时辰不早了,我得替老爷准备晚膳,先告辞了。”
待绿珠走远,石拓怒道:“王墨,你为何要在她面前提这令人难堪的往事?”
“展延既知道买卖妻妾是桩难堪的事,又为何要做下这等无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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