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还这么喜欢听墙根儿?”王墨上前一步,将半开的窗户全部推开,便见月容抱臂立在窗外的花篱前。
月容冷冷一笑:“这不是师弟你教我的么?师父夜里和长老们商议事务,师弟哪次缺席过?”
“师姐还没走,是今夜不打算回宫么?”
月容抬眸望着王墨,愣愣看了好一阵,才幽幽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可你又何必带着个丫鬟来刺激我?”
“师姐……”
“子夜,其实感情才是欺骗和利用一个女子最有效的手段……”
“师姐,你是这世间我最不想欺骗和利用的女子。”王墨隔窗静静看着月容道:“我不值得你这般对我。”
闻言,月容仰首望着星子稀疏的夜空,好一阵才又叹道:“就像是从混沌一团的药味中分辨药材一般,你总是把事物分理得这般边界清晰。其实,男女之间,除了爱和不爱之外,还有许多选择……”
王墨看着月容,正想开口,月容又道:“能被你需要,我已知足。我走了,你多保重。”
望着那道月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王墨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走出客房,在院中一株乌桕木下找着正在发愣的疏桐,淡淡道:“桐儿,我们该回去了。”
疏桐从客房出来后,就一直立在树下,内心纠结不安:要想避免回房后和王墨“假戏真做”,找他以前说过的癸水来了这个借口能管用么?此刻一听王墨说要回王家宅院,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明日我要去邺城一趟,可能要耽误些时日,桐儿学琴不可偷懒。”两人并肩往院门口停着的马车走去,走了几步,王墨突然说道。
邺城?疏桐脑子里跳出成都王司马颖的名字来。先前的种种疑问,忽然都与这个名字关联了起来。王墨这是要去将贾南风假怀孕之事禀报司马颖?
王墨拉开马车门,唤道:“桐儿?”
“哦,奴婢记住了。”疏桐失神间忙忙答道。
上了马车后,王墨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马车驶入王家大门后,他才又道:“今日所见所闻,不可透露半句给常氏。她若问起,你只说我带你去拜访琴师了。”
常氏的表兄令据程是贾南风的人,此事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至于拜访琴师,寻找“绝响”,莫非这只是王墨的障目之法?
为表明自己先前没有偷窥,疏桐故意道:“公子不过是与同门师姐会面,何须担心老爷夫人知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夜明珠幽荧的光照下,王墨的脸色格外冷寂:“那间客房是我特意挑选的,我和月容的坐向也是我安排的,桐儿就没觉得有些太巧了?”
疏桐一脸诧异:“公子,你……”
“在你面前,我从不隐瞒。桐儿,我也一直在等你如此对我。”王墨倾身向前,专注看着疏桐道。
疏桐心下大惊。这些日子以来,王墨算计石拓也罢,诓骗朱逢秋也好,在这种种卑鄙无耻的勾当中,他确实对她没有隐瞒。疏桐以为这不过是那个交易涵盖的内容。他为何那么确定自己对他有所隐瞒?难道就因为他说她眼中藏有杀意?……
“桐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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