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火烤的凌姿涵,此刻脑中一片茫然,只能本能的回应他的吻,他的抚摸。在他面前,在他那一堆技巧下,她就像个小学生,做出的抵抗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很快她就丢兵弃甲,任由他予以欲求。
心猿意马,凌姿涵这会儿目光迷离,气息不稳,情动之时……他却停了。
抬头,她红着脸,扑闪着溢满情欲的眼眸不觉反问:“悬崖勒马?”
“换种方法。”
话音落,凌姿涵甚至记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嘴角浮动的那抹邪魅。而后一股仿佛电流般的痛快感迅速的袭遍全身。
欲仙欲死的一晚,折腾的凌姿涵腰酸背痛。等次日醒来时,竟然都是下午了!
不过,她起来的够巧,青黛刚好送了消息来,说是京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凌家的产业清算出来,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的,都已经探到并且单算清楚。下一步,就等待凌清泊的动作了。不过,凌相似乎很是排斥“痊愈”后的凌清泊,宸帝要给凌清泊进封,让他入大理石当值,凌相就以凌清泊年幼为由,拒绝,之后宸帝交代凌清泊事情,凌相又给驳了。总之,只要是宸帝想要提拔凌清泊,他就要从中作梗,说是让凌清泊现在家中产业历练。但实际上,只是给了他个空架子,让他在家继续过做吃等死的生活。倒是其他几个儿子,都得到了他的重用。
“他哪里是想让清泊享清福?他这是视清泊作眼中钉,想除之后快呢!”吃着东西,凌姿涵嘀咕了句,转即抬手看着青黛道:“飞鹰传书回去,让胭脂乔炀他们全力配合清泊。四个月,我只会在等四个月。若他办不到,那我便出手了!”
自打那一晚之后,轩辕煌这色胚就变本加厉的要她,不过却极为温柔的保护着他们的结晶,又小心着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她好歹是个孕妇,禁不起这么折腾啊!两人这么整晚大战,每次的结局都是以她昏睡过去而告终,而她这一睡,就知道少第二天下午才能醒。以至于太医每每诊脉,都下意识的朝轩辕煌看一眼,然后昧着良心说一句,孕妇都嗜睡。
不过,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凌姿涵总算知道,轩辕煌这样卖力,是为了证明什么。
当丫头们嚼舌根子,说半夜看见王爷私会凌惠,又或者是青黛告知的比较委婉的说法,说轩辕煌深夜月下饮酒,凌惠恰好出现,暗送秋波云云。
当晚,轩辕煌在卖力耕耘是,凌姿涵连连娇喘着说:“逸,是谁扮演着你的角色,每晚都和凌惠‘巧遇’?是严……修远吗!”
“严修远有了心上人,忠贞不二,不愿意做这事儿。我就让个暗卫,易了容,去代替我的,应付那女人。反正,都在我们计划之内。”说完,他继续吮吻着她的脖颈,舌根卷着她的颈间的柔软芬芳……
“你每晚来我这,折腾我,就是要向我证明,你……哎呦……你轻点!”额上汗涔涔的凌姿涵,娇责着他,无力的小手朝他胸口块垒分明的肌肉推了下。
“一半一半。证明占一些,和我们的宝贝亲密交流站的层面更大。”
话音落,凌姿涵的眉头拧了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男人,真是什么都能当做他的理由!
又是一月过去。
转眼仲春到了,天渐渐热了起来。
凌姿涵乘着傍晚,在流云青黛的陪伴下,出外走了走。
莲花池畔,青色的荷叶铺散在碧波之上,一杆杆花枝,处理水面,上头有些打着嫩绿的花苞,有些则露出了一丝粉嫩的花瓣。但这并未到荷花开放的季节,不过着碧绿的景色,映衬这晚霞,倒是极为有一番意蕴。
凌姿涵坐在池塘边的横栏上,捻着身边柳树枝上的嫩叶,掐了掐,听着流云和青黛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着京中,及各处动向,若有所思的望着塘中荡漾着的碧波,时不时地捡起一块碎石子,超池塘中扔去,掀起一丝涟漪。
坐累了,凌姿涵看了看天色道:“走吧,我们回去,过会儿王爷该回来用膳了。”
流云青黛心照不宣的一人扶着凌姿涵的一只手,相携这里荷花池,往正院的方向行去。
正走到一半时,忽然有人叫她。
“王妃妹妹!许久不见了,今日可曾安好?”
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但没见过鸡给狮子请安的。尤其是整日里不自量力的想要算计世子,却天天往陷阱里钻的笨狮子。
凌姿涵睨这眼前女子,哼笑道:“一切都好,尤其在见不到大姐姐的时候。”
面对这女人,凌姿涵连演戏都懒得演,只随意的应了句,就要走。但那女人的脸皮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比橡皮还难撕扯,又比铜墙铁壁还要厚实。言简意赅的说,就是……不要脸!
“王妃妹妹真是好爱说笑话,姐姐我一日不见妹妹,都觉得想得慌。这不,今儿特来瞧瞧妹妹,听说妹妹整日里嗜睡,这可不好啊。你瞧姐姐这就是个例子,若日日都在房里闷着,对孩子不好的,听说很容易难产,即便不是难产,也可能会产下……死、胎!”
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凌姿涵的肚子,接着就要朝她伸手,凌姿涵灵巧的一晃躲了过去。
“多谢大姐姐关心,不过,本妃有的是太医照看胎儿,倒是大姐姐无人照料,还是多多担心着自己吧!”话音落,凌姿涵翘了翘唇角,伸手坤坤衣袖,就扶着流云的手准备走。但凌惠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拦着她,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凌姿涵微微皱眉:“大姐姐,这是何意?莫不是没听过,好狗不拦路,怎么,你们凌家养的狗,都特别喜欢拦路呢!”
都不是好狗呗!
经过上次一事,加上凌相来信的提点,凌惠又学聪明了些,倒还正将凌姿涵的冷嘲热讽给忍了下去。转即屈膝道了声恭喜,便说:“王妃妹妹,姐姐这是来恭喜妹妹的。咱们凌家,有有了殊荣,我那不成气候的弟弟,如今做了驸马,深沐皇恩,与公主如胶似漆,前些日子还传出了喜讯。这不,还得了加封,现在升为大理寺卿了呢!我们那四姑娘也争气,先是有了太子的子嗣,现如今又被万岁爷拔擢,已经是有了品阶的侧妃了。万岁爷还吩咐,将四妹妹的玉牒收录。王妃妹妹,你说,这难道不该恭喜吗?”
“是该恭喜,只是,本妃替大姐姐可惜。若当时,大姐姐还是个完璧之身,四妹妹现如今的位置,那可就是你的了。”笑着,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掩去邪恶。
“那是姐姐福薄。不过,自打到了晋中,却觉得精神气爽都不想回去了。妹妹,不若让姐姐留下,与你……罢了,这事儿还是日后再说吧,免得说了惹得妹妹心里头不畅快。”顿了下,她似笑非笑的将凌姿涵打量了一个遍后,又笑着挽起凌姿涵的手道:“妹妹,姐姐在佛堂预备下了素斋,若是妹妹不嫌弃,今晚就与王爷移步姐姐那儿,让姐姐好好感谢你!”
“大姐姐不必客气,本妃累了,想回去休息。还有,本妃向来不爱吃素,怎么说本妃也是站在生物链顶端的,可不是生来吃素的主。”语带暗示的说完,凌姿涵也不管她听没听懂,就这么回了。
而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凌姿涵依旧每晚都和轩辕煌腻在一起,可这府中的风言风语却更胜了。
“情感”滋润,娘家又有人撑腰,凌惠的气焰日渐上涨。
这一晚,凌姿涵躺在轩辕煌的怀里道:“算一算,那凌惠应该快要临盆了吧!”
“哼,管她作什么。”
“不是,我实在算,她和带着人皮面具的‘恪王’都那么多日了,是不是该来找我示威了?”凌姿涵抿了抿唇,她觉着,在背后指点凌惠的人,必定有所图。不过这个所图,应该在她这儿。只是凌惠此刻迟迟不发,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迷茫着,一道圣旨在半夜下达王府。
凌姿涵正要穿衣接旨,却听轩辕煌道:“睡吧,我们都不必去,你忘了,我那替身在外头呢。”顿了下,他又在凌姿涵耳边补了句:“快休息,明儿有的你玩的!”
凌姿涵不解的看着他,揣度着他略带深意的话,心下里觉得,他必定是知道这道圣旨是什么……
次日一早,那圣旨便传遍了整个府邸。
原来,凌家那位驸马爷,向万岁爷请旨,让他的亲姐姐凌惠再次成为凌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这就意味着,现在的凌惠,是凌家的郡女了,身份自然比姑娘高处几倍。
而这,也给足了凌惠气势。
还大大方方的犒赏众人,俨然将这府邸当作了自家,以当家主母的风范自居,还招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到她的佛堂谢恩。
碎嘴的丫鬟婆子,则在背后悄悄议论,说昨晚接旨时,是“恪王”陪着凌惠郡主的。还说妖妃恐怕是要倒台了……
闻言,凌姿涵反倒笑的开怀,眯着眼睛,吃着流云递来的酸梅子,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风景。而这时,却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窗外远处经过,朝着正院里来了。
凌姿涵朝青黛递了个眼色,“去,吩咐外头的守卫,不必揽着,让她们进来。”
不出片刻,一行人就进了来,丫头婆子在门外跪了一地,但问安的语气却是有气无力。凌姿涵也不管他们,没有让起来,只斜着眼睛,瞧着自己坐下的凌惠,扬了扬眉梢:“大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带着这一众人,莫不是来找本妃麻烦的!”
“哼,凌姿涵,我现在好歹也是你姐姐,与你平起平坐,怎么说,你也该起来给我行个礼吧!莫不是你娘没有教过你,所以连这种家教都没有!”挺了挺她那不方便的大肚子,凌惠得意的看着凌姿涵,似乎挑明了,就是来寻衅的。
凌姿涵不以为然,眼底却闪过一丝作弄,低笑:“是了,你现在也是郡主。不过,本妃是北燕王的干女儿,恪王唯一的嫡妻,位列一品。不论是什么身份,都还是你给我下跪磕头。呵呵,就像你娘,这辈子,耍了多少心眼诡计,到头来一文钱没捞着,还要对着本妃娘亲的灵位,三叩九拜。可怜又可悲!”
“哈哈哈哈,凌姿涵,你不要妄想激怒我,依我看……王妃妹妹,你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睨着位上慵懒的女子,凌惠笑的更为仿似得意,并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扬声道:“事到如今,不怕告诉你。这是我与王爷的骨肉,在相府,你们回门的时候就有了!”
“哦?你确定是王爷的?”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挑眉望向寻衅的姐姐,继续耍她。并朝青黛递了个眼色,让她去请轩辕煌。想着,若是轩辕煌把那位与凌惠日日颠龙倒凤的男人带来,她凌惠会是个什么表情,那凌家又会因为这个凌惠郡主,抹上多大的一比污点。
“凌姿涵,你什么意思!”豁然站起,凌惠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臃肿难堪,还自以为高傲的养着下巴,上前就要动手。
但流云已经拉开架势,抽出金色长鞭,挡在了凌姿涵面前。
凌姿涵低声一笑,声音凉薄,语带讥讽嘲弄的说:“你真可怜。凌惠啊凌惠,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从来没珍惜过。所以……不好意思,我不会允许有人觊觎我的男人!大、姐、姐……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求个地方安胎,而不是到处招摇,勾三搭四。如今,可别怪妹妹我……翻脸无情。呵,让你生下摊肉泥也不一定啊!”
暗暗运功,转眸浅笑。
妖眸闪烁着血色光辉,睨向女人身侧的桌子,“呯”的一声,茶盏崩裂,桌子瞬间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