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树叶摇曳,卷起细尘,飘散空中,渐飞渐远。
地上,细碎的枯草跟着风向摇摆,干瘪的草屑跟着卷入空中,夹杂在干燥的的空气间,落在行人的肩头。
京郊外,蔚然亭中,一道属于黑夜的身影,从天而降。
“国师。”
黑衣男子单膝跪下,朝倚栏而立的男人行礼。
一袭银灰色衣衫的男人似乎还沉浸在这秋日独特的萧索风景中,好一会儿才回神,转过身来,朝跪在半米外的男子看去。
“殇,是你啊!”不染红尘烟火气息的脸,宁静祥和,无波无澜的目光并没有因为突然现身的男人而变换,就连嘴角悲天悯人的笑意,都未曾退下。但他的音调与平日略有不同,似乎,眼前被他换做殇的男人,是个熟悉的友人般,略显随性。
仰头望着超凡脱俗的,叫人不敢逼视的男人,黑衣男子在心中默默地念出他的名字,紫宸。接着又很快收回心思,整理好心情,低头垂眸,掩去眼底那一瞬的转变,板着声音道:“国师,凌辰立在外求见。”
“他又来了?”
“是,三天了。”
紫宸拂开肩头的草屑,淡漠的嗯了声,“和昨日一样,回了吧!我不见。”
说完又转回身,站在原处,往远处看去。
平静的目光深不见底,透着股子睿智,映着半遮半掩的月辉,更显浩瀚。
身后,黑衣男子再度行礼,应声回话,并在同时起身,寻着紫宸的目光看去。纵然他夜市能力再好,也只能看见那边是一处小院,院墙外载着两颗樱桃树,而院门却始终紧闭,似乎还落了锁。再看那破旧的甚至有些腐坏的牌匾,透着岁月的年轮,极为萧条,应该不少年都没人住了吧!
不过是做空落的院子,并无特别。
可国师为何总喜欢盯着哪一出看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自从到了围场,国师就常常到这里,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来了,就喜欢在这个亭子里,朝那边的院子遥望。他曾十分想建议国师进去看看,但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国。
而凌相,似乎也很喜欢往这边跑。不过,他来是求见国师的,目的不知道,可却极为坚持,好像不见到他就不罢休似的。一连三天,每每到了晚上,都要来这边求见国师一次,但每次,都会吃了国师的闭门羹……
“还不去?若让凌相等急了可不好。”
又是那淡淡的,却十分宁静的声音随风飘来。
正天马行空的想事情的黑衣男子,猛地打了个一激灵,不觉严肃了起来,连忙抬头朝他看去。只一眼就垂下眼帘,恭敬郑重地行了个礼。“属下这就去”,说着就站了起来,纵身一跃,便又消失在夜色中。
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至,带着淡淡香气。
落在亭中,刚巧飘到那灰底皂靴旁。
紫宸低头看了眼树叶,眼神微微闪了下,便蹲下身捡起那片落叶。
展开曲卷的叶子,里头还残留着特别的墨迹,写着的是个纂体的“涵”字。
一抹寒光,从眼中闪过。
紫宸抬头看向对面。
荒废的小院的矮墙上,一抹融入夜色的黑影屏风而立,衣裾翩飞,好似幻影,唯有那金黄色的面具,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四目相对,不过弹指间,那身影就消融在夜色中,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紫宸却清楚的知道,这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一连三日,刚巧落在他身边的,带着独特气味的落叶,就是他送来的吧。可为何,都只有一个字,偏偏还都是他所熟悉的孩子,名字中的字呢?
难道说,他……有些可怕的念头忽然闪入脑海。
印象中一直超脱凡尘的男人,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人情味的变换。复杂的令人自觉窒息的神色,从那浩瀚如星空的眼底闪过,紫宸紧握住那片落叶,心中暗暗坚定了一件事,再松开手心时,干枯的树叶已然化作粉末,随风飘落。
月辉洒落在他的肩头,映在他眼中,为那双眼睛添了抹银辉,柔软了他眼底凸显的厉色。衣裾飘摇,恢复如初的紫宸负手而立,目光依旧落在那处紧闭的院落,低声自语……“明珠,我该怎么做。为……我们的孩子。”
彼端,红帐中一色旖旎。
宛若暖春三月,抵触着帐外初秋的寒冷。
低喘、娇吟,伴随着床板的吱呀声,从听觉角度,就足够让人联想到一副,极致狂野的欢爱。
卸下包袱,凌姿涵只想放纵。
衣衫尽褪,她跨坐在轩辕煌身上,仔细的吻着他的脸,用舌尖描绘着那些属于他的线条。
雅然的面庞羞得通红,但本能却驱使着她索吻。
饱满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颊,高挺的鼻梁,瑰丽丰润的唇瓣,线条流畅的下巴、脖颈,怦然跳动的胸膛……
热意摩挲。
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相互吸引,却又相互折磨。
一窒,凌姿涵的吻突然停住了。
刚好游走到她腰间的手,缓缓勾住她的腰肢。
刹那……
紧贴。
一双泛着雾水的桃花眸,正盯着他。
赤条诱惑。
再有控制力的男人,也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况且,男人天生就是饥饿的野兽,此刻的他更是与饿狼无疑,恨不得将压着他的小东西狠狠压下,吞榨她每一丝精力,折入腹中才甘心。
的确,他是有自制力,但对于她,他不认为自己又那么好的自制力。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他就本能的认为,她就是他的,专属于他的。
“卿卿,可以吗?”
看着她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轩辕煌还真有些舍不得。
深怕继续下去,她会更难受。
扑闪着睫羽,凌姿涵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俯下身体,不由分说的堵住了他的唇。
热吻回应。
灼烧了她最后的理智,犹如一团火焰,包裹着她,不容她有任何分心的机会。
理智比之前更为放肆,双手掐着他身下华丽的锦帛。
火热纠缠。
窒痛升华为欢愉,好似一切禁止,就连空气都膨胀成一种快乐。
虽然短暂,好似陨落的流星。
但凌姿涵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一辈子的时间,足够长了。
月华高升,浅喘,促吸,从帐内传出。
初秋的夜,落叶缤纷,或许并不够浪漫,不够温馨,但对他们来说,即使平淡,只要彼此有爱,一切都……足矣。
而就是这样的夜,两人在洞房花烛夜后,再次融为一体。
耳畔,是悱恻旖旎的低哑呻口今,温柔与狂野交织,成了致命的,一生都剪不断的纠葛。
极尽缠绵。
一晌贪欢,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抓着被子坐起来,凌姿涵倒抽了口凉气,“嘶”。
全身上下又酸又疼,那感觉到没夸张到和什么马车辗过一样,当然,她也没被辗过,无法比较。不过,这酸痛感,到和易安凉最喜欢的小擒拿有的一拼。
忽然又想到了卸关节的痛苦感觉,耳边仿佛还传来“咔嚓”的脆响。
凌姿涵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又拍了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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