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凌姿涵望着轩辕煌漆黑的眼角,看着他眼中映着的闪烁的荧光,并不知此刻的自己,眼中也映着于此相同的光影,格外闪耀,也凸显了那与众不同的妖异。
扑闪着眼睛,凌姿涵看着他掀动的薄唇,却在这时,挂起一阵狂风,好似吹走了那声音。但那唇形,却让凌姿涵微微有些失神。
他好似在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可她并不确定,刚才的那阵强风刮得树叶哗哗响,模糊了他的声音。所以,凌姿涵很认真的反问,“你……说什么?”
轩辕煌微微挑眉,失笑摇头:“没什么,时候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去吧!”
“一定有什么!说!”
“我不说第二次。”轩辕煌抿了下唇,算了,就先吊着她的胃口吧,以后再告诉她也不迟。
见强势的不管用,凌姿涵撒娇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说吗说吗,刚刚风太大了,我没听见。”
轩辕煌伸手拂过她被吹乱的头发,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她。
“你说不说!”
“不……”
话音未落,凌姿涵的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收紧,指尖压在他的喉结上,“说不说!”
“不要闹了,卿卿。”
笑闹声回荡在那片天地,刚才被疾风吹走的萤火虫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围绕着两人飞舞,划出一道道短暂的光影,有的从天际一划而下,真仿佛流星划过天际一般,璀璨,炫目。
荧火,照应着这片温馨。
远处,见流云与严修远先后回来的暗影本想要前去禀报,却被严修远拦住了,“鹰。”摆了摆手,他示意暗影退下,转眸看了眼正凝视着远处被萤火环绕着的两人的流云,也朝那边看去,不知是感叹,还是有意的呢喃道:“殿下好多年都没这样开心过了。”
闻声,流云偏过脸,看了眼严修远,眨了眨眼睛,收回目光,好似回应他的呢喃,淡淡道:“我们小姐,也是。”
那荧火好似淡淡一层幸福的温暖,镀在两人身上,让人不忍打扰。
若可以,希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让幸福好持续下去。
流云默默地祈祷着……
从外头回到行宫,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两人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回去。刚经过慧斗门,暖玉轩的奴才们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将两位主子迎回院里,送入各自的屋中,就忙不迭的给两人打水沐浴。
凌姿涵照例让人抬了洗具进来,就让众人出去了。
但就在流云刚要伺候她沐浴时,门外就传来豆蔻的叫门声。
听着那有些急促的声音,凌姿涵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微微敛神,让流云去开门,自己则穿回了衣服,道外屋坐下。
“豆蔻,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小姐,郡主出事了。”
“什么!”凌姿涵忽然抬起头,眼帘掀起,血红的眸子朝她扫去,冷冽的寒意,复杂难懂。“说清楚些!”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后头的偏院里,静好刚哄清泊少爷睡下,正想过来寻小姐呢,就和慌慌张张前来的小王爷的侍卫撞上了。他说夏夏郡主很不好,似乎中了毒,想让小姐去看看。”
“中毒?”凌姿涵蹙眉,看了眼豆蔻站起身就往外走,“那人现在在哪儿?”
“我让他回去了,他家主子是外男,他就更不可以见小姐了。我只说会帮他转达,至于小姐要不要去,还看小姐的决定。”
“流云,带上点今天买的小物件,我们就说是去看郡主的。”掀起眼前的纱幔,凌姿涵虽然担心夏夏,却还是不慌不慢的吩咐着,“豆蔻,你去找静好,把我的百香盒拿来。还有,让她留在院里守着,若王爷发现了,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话音落,凌姿涵已经推开了门,走入院中。
等凌姿涵走到门口时,流云豆蔻已经照她的吩咐,准备好了东西,一前一后的走来,跟在她身边。几个宫女看着凌姿涵还是那身回来时的衣裳,不觉好奇,但没人将疑惑说出来,只是遵守着一个奴婢该遵守的原则,跟着凌姿涵身后快步走着。
凌姿涵与夏夏所在的院子不是很远,但因为带着几个宫婢的关系,还是走了近两盏茶的时间。
到了门口,她就把宫女给扔在外头,让人通报后,走入其中,但因为门外那“监视”的目光,凌姿涵还是走的不疾不徐,好似只是来找好姐妹玩一般轻松自如。
步履轻盈的越过第二道门槛,凌姿涵见着了出门迎接的夏夏的贴身女官。她是个东陵人,此刻心里着急,说话也快了许多,但浓浓的东陵口音,让凌姿涵压根就不明白她说什么,只给她递了个眼色,不落痕迹的比了个手势,告诉她留在院外的婢女有人在监视。
那女官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就躬身用存着最大敬意的礼仪迎接凌姿涵进屋,但看着她身后两人,有些不放心的想要去拦。
“豆蔻,流云,你们也跟着我进来。”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步子半点没有停歇的走入其中,在几个东陵婢女的接引下,走入夏夏的寝阁里。
红色的纱帐垂下,凌姿涵隐约可以看见里头有个人影不老实的动着,时不时的发出小兽般的低喃,声音很细微,有些颤抖,却好似很难受。
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凌姿涵的眉头蹙起,好似已经察觉了,心情也有些躁动不安,就快步朝寝榻前走去,张嘴就要吩咐几名婢女,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凌姿涵……”
听着这沉重的男声,凌姿涵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个男人。而且这男人不是别人,真是完颜斐扬本尊。
凌姿涵朝被她直接忽视的小王爷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小王爷,有何指教。”
“解毒是你的专长,请你帮帮夏夏,来龙去脉等解了毒,我自会告诉你。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定当相报!”
“这人情是夏夏欠我的。不过小王爷想在欠我一个,我也不亏!”凌姿涵微微勾唇,又朝他瞥了一眼,就朝寝榻前走去,掀开了纱帐,看着床上面色潮红的人儿,淡淡道:“小王爷,这毒我能解,但请你先回避一下。哦,若你不忘强调你的变态癖好,你可以留下,不过……”凌姿涵眸珠一转,落在正打开百香盒的豆蔻,轻声道:“豆蔻,帮我把夏夏的衣服脱了。”
“是。”
豆蔻应声之际,那个自己给自己塑造变态形象的完颜斐扬,红这张脸拖着身侧立着的贴身侍从,就从后院的窗户上跳了出去,还不忘将窗户带上才跃上房顶。
“你们几个,退到外头。我天山秘术,不传外人!”见为首的女官不动,凌姿涵微微挑眉,双手环胸,“不好意思,你们若质疑我,那就另求高明吧!”
两个婢女畏惧凌姿涵,却又不舍夏夏,反不知哪来了勇气,瞪着凌姿涵。凌姿涵无所谓的任她们看着,淡淡的飘出一句:“时间越久,毒越难解,再过半刻,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你们郡主也会长眠此处……”
话音未落,只听女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东陵语,接着伸手将两个婢女拽住,拖出用屏风隔开的寝阁内。
见她们走了,凌姿涵从流云手中接过银针,刺在夏夏头顶的穴位上,让她平静下来,接着牵起她的手,扣住脉门,诊断。
“豆蔻,把安神、解忧、百味三瓶拿出来,各取一半混合,再加入一滴天山雪综合,喂夏夏喝了。”
“是。”豆蔻认真的找出那几个瓶子,又拿出个白玉杯小心的混合着。
凌姿涵伸手按住夏夏的肩膀,看着她潮红的皮肤,不自觉的将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流云,把针包给我,你去让她们找点白酒来,给夏夏降温。”
“是。”流云应了声,却没动,“小姐,容奴婢多句嘴,这是否是宫中禁止多年的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