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两个少年跑到楼梯口迎接,见到来人高兴的叫道。
戚同光上了楼,叫道:“方兄、何兄。”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回跟戚同光同时被掳的方达、何富贵。
方达、何富贵看到韩万刯、齐氏他们也上了楼,忙过来见礼。
韩曼青看着,他们俩虽说是大少爷,没吃过什么苦,太过娇弱了些,不过人品倒是不错。韩万刯跟齐氏的穿着一看就是穷困人家,连他们身边的下人穿的好都没有,两人也没有露出嫌恶的眼神,行的礼也算是周正。
方达跟何富贵倒是挺喜欢戚同光的,站在楼梯口就聊上了。可能一群人聊的太久,屋里的人等不及了,出来一个丫鬟,正要开口叫方达进去,又冲出来一个小胖子,本来是要往方达那边去的,等看到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韩曼青,立马转移了方向。
“小姑娘,小姑娘,你那个什么……”孙立群的话还没说完,韩曼青就打断了,“有,来,我们去旁边说话。”
孙立群一听,也顾不得礼节,扯着韩曼青的袖子往旁边走了几十步。
戚同光虽然在跟方达、何富贵说话,不过也一直注意着韩曼青这边的动静,见孙立群要拉她的手,本想伸手拦着的,谁知道韩曼青主动递上袖子,两人一转身就走了,徒留下他傻傻的伸着手。
方达、何富贵好奇的看着他,又想起包厢里的人,道:“这位大叔、婶婶,贵府的几位姐姐都在包厢里,我们进去说吧。”他们这么多人堵在楼梯口,已经引人注意了。
韩万刯慌张的应了声,有些手足无措。他还从来没跟这些城里的公子哥说过话,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
赵思文在旁边看着,嗤笑一声。等进屋的时候,把韩万刯往旁边挤了挤。紧跟着方达他们的后面进去了。
戚同光进门前忍不住回头往韩曼青这边张望了一下,见孙立群正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韩曼青笑的前俯后仰。
包厢里坐了两三个贵妇人,正在一起说笑,见韩万刯、齐氏进来,相互之间又见了一番礼。
本来这些贵妇人是不会跟韩万刯、齐氏这样的乡下人就有交集的,可这三人中,一个是方达他娘,一个是何富贵他娘,两个的儿子都乘了韩曼青的救命之恩。而另一个孙立群的娘就是陪衬的,两个都对人家礼让有加,她一个人倒也不好搞特殊,特别是听儿子说,家里放的孔明灯就是这家人做的,那么一点儿不情愿就烟消云散了。
韩梅姐妹三个见齐氏他们进来,忙过来站到齐氏旁边。两厢落座,话家常起来。
方夫人跟何夫人也是心地好的,没有旁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直跟齐氏聊着地里的庄稼跟收成。他们都是有庄子的人,这些也都懂一些,说着熟悉的话题,齐氏也慢慢放松下来。
“哎,这望春楼啊就是地势好,位置也好,从这里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整条街的花灯,你们几个小的就在这里看就成,也不用下去人挤人的了。”方夫人对方达他们道。
方达高声应了,又跟戚同光、赵思文、韩竹他们解释着望春楼的由来。
最后特别强调,“这望春楼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好订,今年也是孙大哥提前下的定钱,这才能把这么好的包厢定下来。”
何富贵也在旁边连连点头应和,“就是就是,今年要不是立群邀请我,我们还没有包厢来看灯呢。”
赵思文一听,就到窗边去,从上往下看,街上人流如织,还看不到灯,他们站在高高的俯视众生,却能把整条街的景色纳入眼底,这就是贫富的差距。有钱人就是能把别人都踩在脚底。
韩秀梅从一进门,眼睛就从方夫人、何夫人、孙夫人的脸上、头上、身上一一扫过,流连忘返,现在目光转向她们旁边伺候的丫鬟身上,也是闪了又闪。
韩红梅一直看着戚同光,别人看不出来,她却是察觉到了,戚同光一直心不在焉,虽说回答别人的话的时候没有出错,可是却频频望向门口。他看什么?他不就是想看看韩菊怎么还没进来吗?
“这是姐姐家的闺女吧,真是各个人比花娇,看着就水灵。”何夫人看着韩梅几个夸奖道。
齐氏也趁机把韩梅她们介绍给何夫人她们,却只谦虚的道:“乡下姑娘,常年做农活,可不怎么娇贵,就是瓷实。”
何夫人一愣,反应过来大笑起来,连连道:“瓷实好,瓷实好,姑娘家可不就得瓷实。”
方夫人也反应过来,跟着笑起来,又赞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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