嘅喇,总唔能够到十二月底喇仲喺逗训练!本嚟秋季是冇校运会嘅,呢届是补比学长学姐们嘅,佢地上学期因为疫情取消咗。”(够嗮攰嘅喇:够累的了;仲喺逗:还在;本嚟:本来;冇:无;呢届:这一届;补比:补给;佢地:他们)
“哦,好似系哦。”献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幸幸:“你眼训了咩?”(眼训:困)
“我真系好眼训,焦头早六点就要起身喇,晚黑冲完凉洗完衫做完屋企啲拉拉杂杂嘢,你又话要倾电话……”(焦头早:早上;屋企:家;啲:那些;倾:聊)
幸幸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好喇好喇,对唔住打搅你喇。你早啲肚啦,唔倾喇。拜拜。”(早啲肚:早点休息)
“好,拜拜。你都系啊。”
幸幸挂了电话,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幸幸,你刚聊电话我们一个字都听不懂!”李紫檬道。
“是吗?这是我们家乡话,和月语区别还挺大的。”区别其实相当大——月语有一套特定的文字可以音译打出来,她曾经还有一本“广市音字典”,但是家乡话无法音译出来,所以写日记什么的她一般用月语来代替,至于她的《原点》,就直接用国语表达了。
“那你这是会多少门语言啊?!”
幸幸不由得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多的哈,英语会一点,然后普通话、月语、荷塘话,也就四门哈哈哈哈!”
耿扬杨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和你妈电话聊好久啊。”
幸幸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语气似乎和说她“不要站在这里梳头”是一样的。不对呀,聊电话久有错吗?她也没有影响到大家学习——宿舍里平时除了她没有人在学习,而且李潇染一直在巴拉巴拉地说她一天的所见所闻,本来就很吵。哦,那就是,妒忌?
李紫檬附和道:“对呀对呀,我出去洗澡前你已经在打了,然后我回来时你还在打,我去水房洗衣服,洗完回来你还在打,我出阳台晾衣服,晾完回来,坐下和耿扬杨唠嗑了一会儿,你才挂电话!”
李潇染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幸幸笑着说:“对呀,没办法,我和我妈处成朋友一样。这次已经说得少了,如果不是我妈困了,我们打算聊到熄灯的。不然怎么说是‘电话粥’呢?跟家人打电话煲个粥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你们知道为什么叫‘电话粥’吗?就是电话打久了会发烫,如果在边上贴个锅的话那热度能把粥慢慢熬熟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她慢慢地转过头去面向自己的书桌。
耿扬杨道:“不是啊,我和他们就没有什么可聊的。”
宿舍里其他人也附和,纷纷羡慕幸幸和她母亲的关系好。
那,关系能不好吗?这是她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