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值班的下午。
羊垒再次发消息“有人找他就说他在开会”。当幸幸美滋滋地写作业正酣时,突然连续几个语音电话打来。幸幸赶紧走出学办,在走廊处接听了电话。
“那个黎珪幸,你帮我个忙。”
“好的,您说。”
“去疏风速递那里帮我取个快递,是一个泡沫箱装的十斤大闸蟹。”
“嗯好,我马上去。”
“你别拿回办公室,别让其他老师看见,不然就要分一些出去,我要拿回家的。”
幸幸整个人疑惑住了,这不让拿回办公室,那放哪里?她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你等下,我叫了个团团跑腿,你拿到北门去交给那个跑腿,由他给我送回家去。我留了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他到了后会给你打电话,明白吗?”
“明白。那您把取件码发一下,留的名字是?”
“我把单号发给你,收货人就留的羊垒。”
幸幸还是第一次取疏风的快递,和蔡鸟驿站是不同的暂存点。
“您好,我想取一下羊垒的快递,单号是这个。”
驿站的大哥瞅了一眼,就撇下她忙手上的活了,“不是这个。”
“什么不是这个?”
“这个是单号不是取件码。”
“抱歉抱歉,我帮别人取的,我马上问一下。”
过了几分钟,羊垒才回复说没有取件码,可能还没有出来,让她问工作人员查一下单号就能查出来。
于是幸幸再次问那个大哥,大哥拿起幸幸手机的上部分竖起来看了看,“你这个也不是单号啊,疏风的单号是SF开头的。”
幸幸无奈,只好再次发消息问羊垒,没办法,谁让她也是第一次取不懂呢?聊天框没有动静。幸幸干脆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突然想起羊垒好像在开会,又连忙挂断,但成功地引起了羊垒的注意,很快就回复了消息。
“没有啊,你买的是什么快递?”驿站大哥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对应的快件。
“他说是一箱十斤的大闸蟹。”
“哦,生鲜货物啊,你不早说!”驿站大哥立刻锁定了一个绿色大泡沫箱子,“叫什么?”
“羊垒。”
大哥利落地扫了一下条码,“出库成功。”
“谢谢谢谢。”
这是幸幸取过的最重的快递。
为避免箱子上满满一层尘土弄脏衣服,就得双手伸直微朝前方,没走几步手臂就酸软到不行。幸幸再顾不上许多,将箱子抱在怀里,用肚子支撑一部分重量。
北方的九月下旬已经转凉,况且这日大风,幸幸却走出了一身的馊汗,自己都嫌弃自己的那种。
不停地变换姿势,手上的神经还是绷不住,不停颤抖起来。为了转移一下对腰酸背痛手无力感觉的注意力,幸幸开始胡思乱想。这大闸蟹是阳澄湖的吗?是活着的吗?那封在这箱子里会不会闷坏?但也没有感受到里面有任何起义造反的活动呀!还是已经开始窒息休克以致没有力气?会不会突然暴毙一两个,这不会追究她的责任吧?打了个冷战,呸呸呸,经手那么多回也不全是她,或许本来就不是活的……但是谁买蟹买尸体?算了,别再想关于大闸蟹的事情了,对她这个从来没吃过蟹的人来说,光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