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枍有整整一周没上学了——
她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部被顾洺收了上去,每天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时候拉上窗帘不知不觉就是一天过去。
没有人知道她被变相软禁的事情。
顾洺跟司枍的班主任请了长假,把她的房间从门外落了锁,每天准时送饭,回家的次数比以前还多。
又是浑浑噩噩一天的开端。
司枍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厚重的窗帘挡住大部分的阳光,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只有墙上的挂钟准时指向十点。
这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人每天徒增绝望。
她从被窝里划出来,赤脚走在地毯上,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让阳光涌入,而是仅凭着微弱的光亮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人儿根本不像她的样子。
本来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身上更是没有什么肉,好像一碰就能倒的纸片,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双无神的眼睛——那里面本该盛满灵动与星光。
司枍匆匆洗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
时间不等人,而她是个高三生。
这是她千篇一律的每天的开始,然后就是坐在书桌前,一做卷子就是一天,直到凌晨几点钟的时候,才爬到床上睡觉。
她之前有点失眠,本来不是很严重的。
但在这几天的精神折磨下,一到晚上她根本就合不上眼,只能日复一日的过着这样的生活。
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司枍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扑上去求他放过自己,而是继续麻木着做题。
她早就明白了,那样是没用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今天来的人不是顾洺。
而是安景。
高跟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司枍错愕转身,才看见安景端着饭出现在她的身后。
“安景姐...我小叔他....我....”
司枍站起身,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现在的情况,一双眼睛充满期望地看向安景。
“你小叔都跟我说过了。”安景将饭放在桌子上,“他这几天要去美国的公司总部开会,以后大概都是我来给你送饭。”
司枍微怔,才反应过来她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
她不奢求安景能够报警,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可是,最起码的,她希望她能够被人救出去。
“我希望你能理解顾洺,他都是为你好。”安景叹了口气,终是于心不忍,没有听从顾洺的话立马离开,而是在床上坐了下来。
“呵,为我好?”司枍反问,脸上无端滑下几滴眼泪,“他怎么跟你说的?”
“说我咎由自取?说我不洁身自好?还是说我处于叛逆期离家出走?”
“不管他怎么说的,”司枍看着安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那些都不是真相。”
安景有预感司枍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颠覆她对于顾洺的认知,所以下意识就想逃离,从床上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司枍看着她的背影,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的背影看向打开的人那扇门。
“他不是我亲小叔,我们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