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渊

    正午，太极殿，数米长的饭桌上，容貌娇好的侍女端上了最后一道菜，丝竹之声渐淡，一黄袍白发身材发福的老人，拿起筷子对同坐桌上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道：“等什么呢？先吃吧！”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桌上整整一十九个菜，无一不是山珍海味，李世民二人却没啥胃口，李渊自然也知道为何李世民为何会来见自己，于是放下筷子道：“听说现在整个长安都在说裴寂府上的事，死了多少人？”

    李世民也放下筷子道：“裴府没死什么重要的人，几十个无关紧要的家丁而已，只是父皇，罗章死了，朕打算重新派人接管幽州防卫。”

    “外面是不是都在传是你要杀裴寂？”李渊好像对幽州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李世民道：“儿臣这方面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父皇何必用这样的手段保全裴寂，儿臣要是真想杀他这点舆论能顶什么用？”

    李渊问道：“那你不打算杀了他？”

    李世民摇头道：“不会，裴大人年事已高早就应该回乡静养，既然父皇想要用舆论保全他，那正好随了父皇的心意。”

    李渊抬手摸了摸下巴道：“当年幽州一事裴寂确有参与，罗章是罗家直系唯一的长子吧？不过罗家应该没人知道罗章死在了长安，就算真的有人要查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李世民答道：“罗家直系男丁确实只剩下罗章一个了，他死之后朕打算不久之后就给他的妹妹罗湘铃指婚，能嫁给国公之子也能保证罗家直系不受打压。父皇放心幽州是兵进突厥的必经之路，朕不会让幽州有一丁点的变数。”

    李渊听完李世民的话凝重的看着李世民道：“突厥还未见颓势你就要兵进突厥。世民，大唐刚稳，民心未安，你这就要打算兵进突厥？”

    李世民正坐安然道：“若是没有变数突厥人还有数年可活，可惜天助朕，明天年初，大雪开化之时，便是血耻之时！”

    李渊冷哼一声道：“天助你？我没猜错的话最近天灾过后各州府的余粮都所剩无几了吧？就算今年是个丰年你又有多少粮食支撑你打这场战争，在者突厥人善马战，大唐多是步兵，别告诉我你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天助你，天若真是助你百年未现蝗灾又怎会发生！”

    一旁长孙道：“父皇，天灾之事已经过去，灾民都安置妥善，现在可用精盐互市向突厥人换取马匹，在用精铁打造武器装备骑兵，稍加训练不久大唐便可于突厥一战。”

    李渊又是冷笑道：“突厥人最想要就是精盐，这确实可以换到马匹，但是大唐有多少精盐可以换？至于用精铁装备骑兵，先不说精铁炼制极难，光是要耗费的巨资就不是现在的大唐能负担的。”

    李世民平静道：“如今精盐对大唐来说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久之前又有了新的精铁炼制之法，父皇您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大唐已经你曾经看到的大唐了，如今的大唐改变了太多太多。”

    李世民注视着李渊的眼睛，那是一种极其平静且充满自信的目光，作为一个合格的君主这种目光便就是一种已然掌控全局的信心和必胜魄力，李渊常在自己儿子的眼里看见这种目光，每一次出征就是这种目光让那些追随者拼死奋战，李渊低头陷入沉思，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刚才的对话，突然李渊抬头问道：“究竟是什么变数？”

    李世民依然平静道：“可是是天助吧。”

    李渊起身大笑道：“好一个天助！你们既然没什么胃口就都回去吧，等到明年年初大学开化之时，希望你让我看看什么是天助！”

    李世民和长孙起身行了个礼后一同退下，丝竹之声中，李渊随便吃了几口桌上的饭菜，便对旁边挥了挥手道：“徇辞啊！你对朕讲哪的许多朕如今朕听这逆子亲口承认才是真正的信了，朕好奇的是你一个小小乐府常令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你又想做什么？”

    一身墨青色长袍的乐常令直起身子道：“臣不想做什么只是把这些事情告诉陛下，秦王殿下是臣的挚友，臣觉得他比那位更适合这个位置，如今臣相信陛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太极殿自建成以来便是历代帝王所居，既然您已经认可了秦王殿下那为什么不主动搬出太极殿，臣相信就算您不在这里居住了秦王殿下也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这是你的意思？”李渊冷声问道。

    那乐常令跪下沉声道：“臣万死！只是如今陛下您住在这里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好！好！好！朕看来那逆子手下能有你们这群人辅佐才是真正的天助吧！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跟朕这样说的人，你一个小小的乐常令却有这个胆子，敢让朕搬出太极殿！”李渊连叫三个好字，此时他心中异常烦躁。

    那乐常令跪在地下也不说话，李渊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在乐常令的耳边小声道：“那要是朕不搬哪逆子也要杀了朕吗？”

    乐常令头也不抬的道：“请太上皇移居！”

    李渊暴怒，起身道：“好一个太上皇！来人将这乐常令拖下去，乱棍打死！”

    李渊话音落下，却无一人上前，李渊明悟，抬脚踹在了乐常令的脸上，冷哼一声，帅袖离去。

    此事过后不到半月，李渊便主动搬进了长乐宫，为此李世民还得意将原本豪华的长乐宫又扩建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