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炼药施药上,想法大胆,风格诡异,常有离经叛道之举,故被许多人视为异端,久而久之,甚至得了个药鬼的外号,把本名都掩盖了。
吴锋先前打听到许长钧被百草堂开革过的消息,吴青云一点都不意外。
许家为医至少已有六代,从前朝至今,出过数位太医,甚至还有一位太医丞,许长钧年轻时也曾被选入太医院。
结果,因为他想在天子最疼爱的玲珑郡主脑袋上开个刀,而被太医院除了名。所以许长钧会被百草堂开革,又有什么足奇的。
凡是跟药有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个鬼人干不出的。
吴青云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看来老先生是认识这个药鬼了?”
“何止是认识,我摊子上这些丸药就是从他处而来。”
“那他现在身居何处?”
吴青云有些喜出望外,想不到今日如此顺利。
“这我可不知道。”
老摊主却是摇了摇头。
吴青云眉头一皱:“老先生刚刚才说认识他,现在又说不知他在哪,莫不是在消遣我。”
“小老儿从不诓人。这药鬼约莫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玄都西市的,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但他制的药水平奇高,很多人求购,在市面上很紧俏。”
“名气大了,规矩自然也多。”
“这药鬼早有言在先,只有经过他认可的药贩子,才能从他手中买药,而且不许将药倒卖给那些大药铺。”
“也就是老头子在这西市混迹多年,多少有点名气,这才混上了一个买药的资格,可不容易啊。”
“恐怕这取药的方式也不简单吧?”
吴青云打断了老者试图延展开的吹嘘。
“不简单哩后生,你还挺能猜。是的,药鬼规定,每月只放两次药,初一和十五,每人按份额购买。”
“也不是他亲自放药,所以你不知道他在哪,甚至都没见过他的真容。”
“一点不错。”
“药鬼雇了一个渤泥国的商人,负责替他发药。”
“今日是十一,还有四天,地点在哪?”
“嘿嘿。这位客官,您方才给的是买药的银子,小老儿白话了这么久,废了这许多口舌,多少都得买点茶水,润润喉咙,您说呢?”
“咚。”
一记沉闷的声响,又一块银锭滚到了地上。
“嘿嘿。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老者忙不迭地将两块银子一起收起,然后附到吴青云耳边,低语起来。
几息后,吴青云点了点头:“那到时候还需要您襄助一二。”
“小老儿省得的,客官出手如此大方,小老儿自然愿为您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行了,行了,东西我都包了,你赶紧回家去吧。”
预感到将要到来的滔滔不绝,吴青云急忙打断了他。
“绝美的波斯歌姬,上等的歌舞,都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咯,时不我待,错过了可不再来了。”
一阵阵洪亮的呼喊声,还夹杂着动人的弦乐和舞曲,成功吸引了吴青云的注意。
“那是什么?”
伴随声音的靠近,一支队伍也出现在街角。
队伍中有男有女,男的都着锦绣胡服,怀里或抱着一面圆鼓,不停拍打着,或拿着一把形似琵琶的乐器,不断拉动着琴弦。
女子都着红色薄纱,腰间无遮无挡,露出大片雪白,伴随着鼓点,翩翩起舞,那不堪一握的柳腰肆意扭动着,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美艳的脸庞上,半遮半掩的面纱,更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