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的人走了,自然就没有了什么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开来。
然而,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停滞在了街道上,有些看似在水果,有些看似在闲聊,若有若无的往马车这里看。
李进听了刚刚老牛头的话后,心中了然。暗自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便让车夫继续往家里走去。
也许,到了让大姐知道真相的时候了。要不然,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回到家之后,李进便找了一个机会和安木说话,说不了几句后,安木大惊失色。
李进点点头,“这事,主人以前也是知道的。”
安木吃惊的并不是大郎是不是安举人的儿子,而是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为什么放任候三郎和高氏的私情,为什么不加以阻拦?没有男人会容忍妻子的背叛,为什么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丝毫不理会?
不对啊……如果说安举人就是张致和,而张致和又是文廷式。那么就是说,文廷式先变成了安举人,然后又变成了张致和。问题是以前的安举人到底是真正的安举人还是张致和。
安木有些迷惑了。
“候押司也知道这事!”李进又说道。
安木恍然大悟,怪不得候押司待大郎与待她不同,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重男轻女,原来大郎是候家的种儿……
想到这里,突然可怜起安举人来,女儿被人穿越,那就是证明已经死了,儿子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孩子。这个人,一辈子怎么就这么惨?虽然留下了金银财宝,可是财宝又不是人,只要努力哪能挣不到钱。
“这件事,不能告诉大郎。”安木郑重的说道。
李进急忙答应。
“李进叔帮我再去找找老牛头,问问他愿意不愿意挣笔钱。”安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进怔了怔,看到安木露出坚决的神色,便知她想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去找人去了。
安木终于理解了这些年候押司为何对大郎如此厚待,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为着候三郎的情份。可是这六年来,候三郎从来没有回过陈州,更没有去看过大郎一次。再后来,她就以为候押司是真心喜爱大郎,所以让大郎认了候押司为大父,将来愿意为他捧幡挑帐。再到后来,候押司暗示自己没有后代连个祭祀的人也没有。便不顾李进的反对和张致和的劝阻,愿意让大郎第二个儿子姓候。
从此之后,候押司待她掏心掏肺的好。
原来,这一切都是缘于大郎是真正的候家子弟……
安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没有将血缘看的过于重要,对于她来讲,重要的则是那一份亲情。就比如苦涯先生,虽然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安木就愿意孝顺他,只因为他对安家好。候押司也是,如果不是他真心实意的对安家,安木又岂会愿意他和大郎亲近。
只是,没有想到……
为什么安家就这么多灾多难?
一想到候三郎现在还呆在京城中,随时随地的要伸出爪子触摸到大郎,安木就觉得浑身上下好一阵不舒服。
大郎是她弟弟,永远都是,这不是血管里流几滴别人的血就可以改变的了。不就是提供了一个**吗?有什么资格从她身边把大郎带走?
候三郎必须死!安木第一次生出了杀人的心思。
张致和下值后,听说安木今日出去买了布料做衣裳,又买了两件首饰,急忙叫人把安木喊进了书房。
“听说你过两日就要去谢园赏梅?”张致和斟酌着话语问道。
安木福了一福,说了声是。
“谢家都请了哪些小娘子你都知道了吗?”张致和呷了一口茶后,又问道。
安木笑了笑,便把谢灵给自己写的信大略说了一说,当张致和听到了谢家还请了几位王爷家的小娘子后,眉头紧紧的皱了皱。
“不要和那些郡主们过于亲近!”张致和斩钉截铁的说道。
安木怔了一怔,忙道:“我家一无功名二无得力的亲戚,想必那些王公贵妇们也不愿亲近我家。老师不让我与她们亲近,岂不知她们定然也不愿和我亲近呢。”
张致和深深的看了安木一眼,再次重复,“总之,你不要和她们过于亲近就好。赏梅之时,身边仆妇片刻不可离身。后院中正是藏污纳垢之处,稍不小心便要着了别人的道。”
“怎么了?”安木在张致和的话里听出了一份其他的意思,忙问道,“难道是这次赏梅别有他意?”
张致和再次端起茶盏,含含糊糊的道:“谢家家大业大,可是家中子弟出仕的极少。”
安木不是一个笨人,瞬间便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意思,“谢灵要嫁给谁?”
就是太聪明了,难道不知道早慧不祥这个道理吗?一个女人过于聪明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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