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安木的怀里哽咽:“阿姊,我想阿娘,想阿娘,好想好想……阿姊,阿娘去哪了为什么总是不回来?婶婶说阿娘出门买东西去了,要去好几年?阿娘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听话?”
安木和吕氏交换了一下眼神,拍了拍大郎的肩膀,柔声道:“阿娘确实是出门买东西了,只是离的太远,所以回不来。等过几年大郎长大了,到时咱们一起去接阿娘回来好不好?”
吕氏也在一旁跟着劝大郎,哄了许久才算哄得不哭。
到了晚上,请古娘子到正院里来吃夕食。
古娘子一身粗布麻衣,头上依旧是那根木钗,两个孩子也是穿着破旧的麻服。到了正院后,相互行了礼,然后便默默的开饭。
吃完饭后又端了茶,便将古娘子请到了旁边的客厅里说话,吕氏便按着安木的意思,旁敲侧听的打听。古娘子心知他们是想借机证明自己是不是他们真正的亲戚,便将以前高氏和安克明刚刚成亲时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原来,安克明和高氏都是真定府的人。当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恩爱非凡。成亲一年之后就生了长子,谁想到刚刚三个月孩子便出了痘子过世了。安克明悲伤莫名,便不想再居住在真定府,卖变了家中的财产,四处游学。路上遇到了一股流民,又被流民裹挟着到了陈州。
安木和吕氏听得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古娘子,你这次也说是遇上了流民,先严出真定府也是遇上流民,那里是不是不安全?”
“倒不是不安全,而是河北常年打仗,所以流民就多一些。”古娘子怯怯的解释。
芸娘看着母亲和安木谈话,完全将她看成了一个大人,便忍不住认真的打量她。只见安木穿着一身粗布孝服,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麻鞋。可是坐在花屏床上时,通身却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她所没有见过的,这位小表妹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只属于男人的优越感,就好像一道耀眼的光芒般,直射到她的心头,让她不由自由的膜拜。
这种感觉,令她羡慕,令她嫉妒,令她心生向往。
如果,自己也和这位小表妹一样那该多好?
她不知道,在后世有一个词是专门描写安木这种人的。那就是气质和气场,一个有气场的女人不论她在哪里,不论她长的好看与否,众人的目光总会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看不到别人。
安木看到芸娘在打量自己,便友善的回了一个笑容。
古娘子连忙笑道:“你们姊妹从来没见过面,以后要多亲近亲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安木还不一定认自己呢,便又改口,“以后我们就住在沈丘了,还得托你们多加照顾,若是家里有要做针织活的只管打个招呼。我们娘俩没别的本事,就是会绣个花做件衣裳。”
安木微微颌首,“自然是要照顾的,只要是肯出力,这天下哪里挣不到钱来?”
古娘子听到安木这样说,苦涩的笑笑,又往前挪了挪,“有件事情却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什么事情?”
“却是和这租房子有关!”古娘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和芸娘商量了一下,家里人都死光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回真定府。不如以后就在这里安家,既是要安家,自然是要照着安家的章程走。那是断断不能去住客栈了!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就想在你们村租个院子,你看怎么样?我们平时可以做些缝缝补补的营生,我和芸娘也能绣些花拿到县城里卖。断不会拖累你们太久的!”
安木听到这话笑了笑,心想古娘子终于想通了,知道万事求人却不如万事求已。便笑道:“这事却是好办。下午我说好了,给你们五贯钱,这钱正好可以拿去租个院子,还能有些剩余。明天我就让李进叔到村子里帮你们问问,看看谁家的院子空着要租给你们。回头锅碗瓢勺椅榻之类的你们也不用买,我把家里的客房收拾出一套给你们送过去。”
古娘子千恩万谢的道了声谢,又拉着安木说了一会子话,才领着儿女们回了客房。
“大姐,他们住在村子里连块地也没有,将来可靠什么生活啊?”吕氏对古娘子颇有好感,忍不住开口说道。
“咱们能帮得了一时,怎么能帮他们一世?这路要怎么走,还得靠自己。当初,不就是没人帮咱们,咱们也走过来了吗?”安木啜了一口茶水,气定神闲的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