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便冲她们两个打了个眼色,两个丫鬟福至心灵,手拉手退了出去,走得远远的,在一丛月季花下坐了。这个距离,她们听不见亭子里的谈话,但云臻和李安然若要叫人,她们第一时间便能看见。
李安然没好气道:“我的丫鬟,对你倒是言听计从。”
云臻似笑非笑:“你的丫鬟,比你乖巧多了。”
李安然懒得与他争辩:“你将她们支开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
云臻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那个男人,是谁。”
李安然一头雾水:“哪个男人?”
云臻眯起眼睛:“媒人都已经上门,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议亲了。”
李安然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我与谁议亲,与你有什么干系?”
云臻眯起的眼睛愈发深邃逼人:“清明那日我就说过,要你做我的女人,今日竟然还有人敢托媒上门,我倒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不肯回答,正说明你很清楚对方的身份。说,他是谁?”
李安然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同时又有一丝被在乎的窃喜。她故意道:“你不是很厉害么,何必问我呢,你只消派人一调查,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往外走。
云臻也不出言阻拦,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脚往外伸了伸。
“啊!”
李安然被长裙的裙摆所阻,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一迈出去,上身已经前倾,鞋尖却正好踢在他的脚上,顿时失去平衡,惊叫一声倒下来。
云臻早已计算好了,很适时地一伸手,佳人入怀。
“哎你……”李安然被他抱住,臀部正坐在他大腿上,紧密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是故意的!”
她控诉道。
云臻微微一笑:“对付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故意。”
他一面说,一面身体便慢慢地压了下来。
李安然忙往后仰,但她本来就坐在他腿上,往后仰也只不过是后背离他另一条大腿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变成横躺在他腿上了。
她用双手抵住他胸膛,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云臻嘴角邪气地一笑:“你猜。”
这分明是对她那句“你去调查好了”的报复。
李安然后悔极了,她怎么就忘记,这个男人是何等地小气和睚眦必报,她跟他玩心眼,岂不是自找麻烦。
云臻的身体越压越近,胸膛几乎已经碰到她高耸的丰盈,两人的脸也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相闻。
男人身上有股好闻的清香,应该是衣服被熏香过后残留的余味,混合着他本人的体香,含着一丝雄性动物特有的侵略性,撩得人心里慌慌的。
离得近了,李安然才发现,虽然一贯是冷酷如冰山一般的脸,但肌肤却比闺阁少女还要细腻;眼睛之所以显得深邃,原来是眉毛与眼睛靠的比较近、眼窝较常人又深的缘故。
他的嘴唇原来这么好看,唇形优雅,唇色偏淡,如同桃花瓣一般。
李安然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对男人同样是引诱犯罪的存在。
她的双眼因惊慌无措而显得迷离,两颊因羞恼而染上了红晕,牙齿因紧张而不自觉地咬住了红润的下唇。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很多男人都对女子咬唇的动作有特别的兴趣么!
“你用的唇脂,也是自家做的么……”
“什么?”
李安然头晕晕的,明明听见了他问的是哪几个字,脑中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臻却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准备自己去探究那唇脂到底是哪家的出品。
月季花丛下,黄鹂和青柳紧张地抓着对方的手,脊背绷直,手心都快出汗了。
“亲,亲,亲下去了吗?”
“有吗,有吗?”
青柳小丫头的眼睛瞪得比黄鹂还大,黄鹂只觉手掌被捏的生疼,回过头来,见小丫头满脸通红,身子绷得跟即将离弦的箭似的。
“哎呀小孩子怎么能看这些!”她忙抬起另一只手,张得像蒲扇一样,挡在青柳脸上,自己却还是伸长着脖子,往亭子里看个不停。
李安然觉得一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唔!”
云臻唇上吃痛,猛地张开双眼,震惊地看着身下的人。
她咬住他嘴唇了。
“快,放开……”云臻艰难地吐着字眼。
李安然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像被欺负了的小兽,眸子里的火焰熊熊燃烧。
云臻觉得下唇都快被咬掉了,终于用右手在她腋下戳了一下。
李安然顿时全身一软,嘤咛一声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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