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
「但是枪声只有一次,这个房间又是密闭的,而亚特伍德先生遗体旁边的手枪也处于刚刚发射完的状态,这就让人联想到自杀。」贝拉接着说道,「所以,无论警官做出什么判断,对凶手而言,都是有利的。」
「可是,这两种情况,都被排除了吧?」艾琳娜说道。
「没错,正因为两种解释都可以。也就是说,现场的线索可以同时支持这两种观点。这样就反而很奇怪了吧?此时所有的判断依据,都变成了相互矛盾的证据。」
「原来如此,只要接受了其实一种,那么支持另一种的相关证据就会造成困扰。」
「没错,尤其在是听了巴斯德先生的介绍后,我更加确定了这其中的疑点。而且你们看,地板上的亚特伍德先生的血迹,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凝固吧?」
贝拉说着,指了指地上的血渍。
「真的哎!」艾琳娜这次注意到。
从大家第一次上来到现在为止,至少半个小时过去了,血液居然还是流体状态。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装置的呢?」艾琳娜问道。
「时间的问题解决后,剩下的就是如何发出枪声了。」贝拉继续说道,「因为亚特伍德先生的手枪还残留着余温,所以我觉得,那时的声音,应该是来自这把燧发手枪。但是有一点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如何扣动的扳机。直到后来,巴斯德先生进来寻找论文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桌子上的这个烛台很不自然。明明是白天,却把蜡烛放在了桌子上,而且底座部分还沾有火药。」
「所以你就想到了,可以直接利用火焰点燃?」
「没错。因为这种燧发枪的特点,只要点燃火药便可以发射,但这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是枪械的后座力。如果随随便便放在哪里,那么开枪后所造成的现场,一定会非常明显。于是,就要找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壁炉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
「可是,房子是前不久才竣工的,但壁炉冬天才会用到,所以里面应该是非常干净的,可是,刚刚我检查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有一些火药的残留了,结合这个烛台上面的火药,我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手法。」
「照这么看来,所有人都有可能行凶咯?」
「不。」贝拉摇了摇头,「虽然这种手法谁都可以用,但是,还得在枪声之后处理现场,至少要把手枪和烛台从壁炉里面取出来,放到不同的位置。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手持备份钥匙,可以在第一时间来到现场的管家——佩格先生。」
大家惊异地望着手里端着托盘的先生。
管家沉默不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亚特伍德先生就已经死了。」贝拉说道,「在看到我们的马车接近后,佩格先生就布置好现场,然后下楼来迎接我们。按照刚刚的手法,只要把握好时间,让枪声及时响起,然后你独自一人上来察看。听佣人们说,亚特伍德先生平日里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大家也都不敢随便过来敲门。等处理完现场后,你就马上回到落下,然后带着大家一起上来查验。玻璃上的弹孔,窗外的视觉死角和仓库的梯子,就很容易产生迷惑效果,让警官误以为犯人是从外面进行射击的。而由于枪声响起的时候,你也在楼下,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洗脱了嫌疑。」
「佩格先生,真的是你吗?」玛格丽特小姐问道,「是你杀了亚特伍德叔叔吗?」
「没错,是我。」佩格先生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玛格丽特小姐感到不可思议。
「你可能不知道,玛格丽特小姐。」佩格先生说道,「我的父亲,曾经也是一个海员。他和亚特伍德先生是一起共事过的水手,也都曾跟随您的祖父出海远航过,算是共同患难的好友了。可是,就在几年前,一次出海归来,却不见了我父亲的踪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大家都传闻,是他害死了我父亲,然后自己独吞了这批财宝。我因为害怕就躲了起来,后来听说,他靠着那批财物,经营水产生意逐渐发迹,我就隐姓埋名,扮成管家潜入了他身边。后来我借着一次谈话,巧妙地询问他,是怎么起家的。他告诉我说,是当年的一个好友,牺牲了自己才赐给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你是想复仇?」
「我只是想替父亲讨回个公道。」
「你错了。」克里斯托弗警官说道,「佩格先生,你真的弄错了。令尊并不是亚特伍德先生害死的。」
「什么意思?」佩格问道,「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那次他们在海上遇到风暴,漂到了一个荒岛上。当时令尊得了非常严重猩红热,而且自觉命不久矣,就决定把食物和淡水都留给亚特伍德先生一个人。所以,亚特伍德先生才会说,令尊牺牲了自己。」克里斯托弗警官说道,「后来警方去那个岛上看过令尊的遗体,的确是死于疾病。」
「这,这怎么可能?」
「而且,亚特伍德先生也并没有独吞财宝。他知道你还活着,这么多年来,一直拜托警方四处寻找。而那一半的财宝,作为令尊的遗产,一直被保存在巴黎的银行里,从来没有动过。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向他汇报最近的调查进展。」克里斯托弗警官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递到了佩格先生面前,「虽然我还没能找出你的身份,但我已经确定,你人一定就在巴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