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上千匹战马对咱们大金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那杨林本就难对付,一下子得到这么多战马岂不是更有实力了?要不折一半给他吧?”阿敏还想再争取争取。
“五百与一千有何区别?人家就是没有这一千匹战马还不是照样让我们攻不下叆阳城。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说过扈尔汉的尸身是值这个价的。去办吧!”巴雅喇说完把眼睛闭上,有些不耐烦的向阿敏摆了下手。
“嗻!”
阿敏躬身领命。他看着满面愁苦的巴雅喇,感觉自己这位堂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完全没有了当初率军进入叆阳境内时的意气风发。不过想想也是,这一仗损兵折将不说,还把阿济格还弄丢了。搁谁也够上火的。
叆阳城上的宴席热闹的很,离的老远都能看到大红灯笼下那来来往往的人影。说来也怪,许多后金兵竟然闻到了来自城内饭菜的香味。他们看着手中那几块干饼子和咸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城中唱戏的声音也不时隐约传进后金军营地中。听着那委婉动听的曲调,虽然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但也有人在当前战事不利的情况下跟着偷偷哼哼起来。有那倒霉的不注意被上官发现了,免不了挨顿臭骂和训斥。
要知道在冰天雪地的冬夜,温暖的土炕和美味的佳肴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要是再来段二人转那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可这种生活如今正在明军那边上演,这让蹲在雪窝子挨冷受冻的后金兵做何感想?
巴雅喇明显感到营地里一片死寂,没人有走动也没有人说话。全军上下士气低迷、毫无生机。说的难听点儿,就是被人家打懵了、打怕了。事实也确是如此,人家漫天的泥弹打过来跟下雹子似的,搁谁也挡不住。城下全是拒马和鹿砦,再不就是矮墙和壕沟,等冲到城下人都死了一半。城墙上还有墙,爬都爬不上去,这仗怎么打?
巴雅喇看着士气低迷的手下们,心中也满是痛苦。他现在才知道杨林决不是浪得虚名,也绝不是靠运气和侥幸赢得诸多胜利。人家是真有能耐,真的会打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努尔哈赤来了也未必能占到杨林便宜。面对这样的对手,他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当晚,后金军在极度警惕和担心中渡了过去。好在明军并没有什么动作,既没有乘胜发起攻击也没搞什么偷袭,这让他们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可严寒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到了后半夜天气冷的可怕,就连燃烧着营火的铁灯盘都蒙上了一层白霜。许多伤兵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冻死了。仅剩不多的牲畜也被冻死了三成,这让后金军的补给情况进一步恶化。
后金军的早饭是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外加一块高粱面饼子和两条咸菜疙瘩。没办法,大部分粮草都被明军焚毁了,只能吃这样的饭菜。这种饭菜在寒冷的冬季意味着没有多少营养和热量,对抵抗寒冷毫无益处。可要是不吃,那就一点儿热量也没有了。
巴雅喇也不想这么辛苦士卒,可是没办法,三千多人每天需要的口粮是一个很大数字。如果不省着点儿吃恐怕能未必等到援军到来。因此他下令,全军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一顿是每人一碗稀粥和一块饼子;下午一顿是一碗高粱米干饭和咸菜疙瘩。为了节省体力,除了必要巡逻警戒的人员,其他人不得随意走动。
即便这样,巴雅喇也没有信心确保剩下的粮食能坚持到援军到来。为此他又下令各牛录抽调精锐士兵去打猎和捕鱼,以弥补粮食的不足。
因为明军坚壁清野做的非常好,离后金军营地最近的山林都在五六里之外。想要打猎,只能先走到哪里再说。可是后金兵吃不饱,在雪地中活动又是个相当耗费体力的事,并且能否打到猎物都难说。所以这事儿暂时就搁置了。
至于捕鱼,倒是快速补充粮食短缺的好方法之一,而且叆河和它分支的几条小河都是不错的地点。不过就是离叆阳城有点儿近,也就是说他们要捕鱼的地点位于明军远程兵器的射程之内。
但为了缓解困境不让全军被饿死,巴雅喇只能冒险了。他派出了至少一个牛录的兵力去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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