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在紫薇离开之后,从双喜要拿去丢掉的衣物里扣下了那块从他袍子上撕下来的三角巾,纯棉材质,只有普通的暗纹,没有绣名字,晴儿的心却已经全被这位过客占据……
“偶然相聚,转眼分离!谈吐是那么不俗,功夫是那么好,人又长得那么帅,可惜再也找不到了!”晴儿的语气充满着遗憾和伤感,手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块方巾。
尔康从紫薇口中得知晴儿的放手和和解,当然是如释重负,也不再刻意撮合晴儿和尔泰,今天过后,所有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晴儿,你的脸上和额角的伤都消失了呢。”萧云一早见到晴儿就是检查晴儿的脸。
“是啊,你那个药真的好神奇,我的脸和手昨晚都是清清凉凉的,睡了一觉连红印都没有了。”晴儿记得萧云说过那是她哥哥给的药,“萧大人的药果然药到病除。”
“晴儿,你的手臂怎么样了?昨晚还疼不疼了?双喜有没有给你吃药?”晴儿的手臂被胡太医重新包扎过,手臂吊在胸前,紫薇还是充满了愧疚。
“我很好,那位高人真的很不简单,就这样一拉一送,就把骨头送回原位了,真的一点也不痛。”晴儿一提到那个过客眼里全是笑意,全是欣赏。
“等你手好了以后,我一定负责教会你骑马,绝对不会中途开溜了,一切一切,请多包涵。”尔康双手合十向晴儿道歉。
“我才不包涵你,我包含的是紫薇!”晴儿语气没有之前的冷漠,而是眼含笑意。
“是是是,一样,一样!”尔康也赔笑道。
“晴儿,对不起啊,害你掉进了陷阱里……”尔泰也正式和晴儿道歉。
“不怨你,我还要谢谢你!”晴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不知所谓,“谢谢你成全了有情人!”只是晴儿的有情人不止紫薇和尔康。
“晴儿,昨晚你摔下马又掉陷阱,我以为你要哭哭啼啼,没想到你这么坚强!”班杰明抱着药箱说道。
“晴儿是我们艾家的亲戚,就像皇阿玛说过,高贵是与生俱来的,晴儿不止高贵,而且善良,不得了,不得了。”永琪替尔康紫薇感谢晴儿的成全,可是他和萧云该怎么办?
“你们这样一人夸我一句,我都要飘到天上去了!”晴儿笑着接受着几人的夸奖,原来所谓的放开了,是如此轻松快乐。
到了下一个州县,鄂敏先行问路开道,几人就逛着集市的书法字画,萧云拉着紫薇和晴儿去东看看西看看,虽然仿的不太真,但也是谋生手段。乾隆看萧云看的认真,也走上前陪着,只不过见惯了真迹的乾隆,对于这种东西还是没忍住发表了意见:“这东西只可远观不可近看,云儿啊,我们走了。”
“哦,好嘞!”萧云冲着乾隆点点头。
“老爷,我带着随从先到了这儿,这儿的县令名叫段奎,风评不是很好。”鄂敏赶来禀报,“石明知府也接到了讯息,说……”
还没等鄂敏说完,从拐角处涌过来一群人,好似在逃跑:“救衙役打人了!衙役打人了!”
场面一度混乱,衙役拿着棍子追着那些老百姓打,又被按到菜摊儿上的,还有摔倒在地被追上毒打。
“你老行行好吧,你们砸了我的摊儿,你们还打人,你们打死我们,我们也没有钱啊!”一个衣服上带着补丁的中年人一边被打一边求饶,可惜这声音并没有让落下的棍棒少一下。
“你们是那个衙门的!怎么追着老百姓打?”萧云拦住在打人的衙役问道。
一个衙役拿着棍子指着萧云:“臭丫头,官府收税,哪有你的事儿?滚开!”
“你们说的官府是段奎的衙门吗?”乾隆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来又遇上一个贪官了。
衙役十分狂妄的将棍棒杵在地上,一根手指头指着乾隆毫无恐惧的说:“我们县太爷的大名,岂能容你连名带姓的喊?”
“啊!”萧云一鞭子就抽到了刚刚指着乾隆的衙役身上。
“永琪,尔康,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乾隆吩咐着几人去教训这些衙役。
“是,看来我们又碰到贪官了!阿玛,让我来帮您教训这些狗奴才!”永琪四人走上前,踹飞了一个衙役。
“兄弟们上,这儿打不赢回去还要挨打!”这话一出可是不对劲儿了,怎么衙役还要挨打?太奇怪了。
五人和衙役瞬间打成一团。
“你们没长眼睛吗?连衙役也敢打?”一个衙役被打的满地找牙,还不忘指着乾隆等人口出狂言 ,威胁恐吓,“等会儿我们老爷来了,把你们全体关起来,打的你们求爷爷告奶奶。”
“我才打的你求爷爷告奶奶!”萧云把人踹倒在地,然后试探着踢了一脚这个衙役的屁股。
“啊!”衙役的惨叫证实了他们的的确确受过刑 ,“姑奶奶,不要再踢我的屁股了,疼啊!”
“尔泰,永琪,这些衙役的屁股有问题!”四人得到萧云的提醒,都主要攻击这些衙役的屁股。
“姑奶奶,不能踢屁股啊!啊!”
“啊!”
“哎呀!”
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求饶声简直和刚刚拽的不得了的衙役判若两人。
“别下死手,控制住他们就好,想必事情没那么简单,还得等老爷的意思。”萧云不想让这些衙役伤上加伤,所以嘱咐着几人。
“好!”永琪第一个响应,从地上踢起一根棍子锁住两个衙役的脖子,尔康尔泰班杰明也纷纷效仿。
紫薇和晴儿趁着混战时把刚刚摔倒在地的两个百姓扶起,搀到一边。
“老人家,官府为什么要掀了你的摊子?”紫薇率先问到老者。
“他们是来收税的,今天一大早我还没开张呢,他们就来收税,我没钱,他们就打我!”那个老百姓说出了事情的起因,“我一个卖扫帚的,养家糊口,一天赚不了几文钱,哪有钱交那么多税啊?老天啊!天理何在?还有我们穷人的活路吗?”
这些话字字句句打在乾隆心上,他坐在朝堂上听的都是安居乐业太平盛世,可真是荒谬:“没想到繁荣的背后还是怨声载道!尔康,把人带过来问问清楚!”
“收税不能好好收吗?非要棍棒对付老百姓吗?”福伦知道如今这位皇帝怒火中烧,只能自己上前问尔康押来的那些衙役。
“我们也是不得已啊!县太爷限我们今天结案啊,再不结清,我们这帮衙役的命也就没了。”
“昨天已经被县太爷杖刑伺候了,每个人二十大板啊!”
几个衙役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都是这位段奎县令的斑斑劣迹。
“县太爷最会作威作福,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想不到对自己的下属也这么残忍?”老百姓的话自然是已经饱受折磨后的实话,百姓下属都如此评价,可见此人当真恶贯满盈!
“老爷,他们确实都被用过刑,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尔泰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个验伤,得到的结果和这些衙役的话分毫不差。
“这个段奎,我们就去拜访拜访他!”乾隆面上带着愠怒,语气也尤为冷然。
正在衙门正堂悠哉悠哉喝茶的段奎,在尔康尔泰把拦在门口的衙役踹飞进正堂时,被吓得烫了嘴的段奎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口出狂言:“这是哪儿的刁民哪,这么吵吵闹闹的,你们是何许人?竟敢擅闯县衙!来人呐,把这几个刁民通通抓起来!”
“你就是本县的知县段奎?”
“你是谁啊?竟敢这么无理的和本官讲话?”
尔康和尔泰直接上前揪住段奎的肩膀,把人从座上拎下来到乾隆面前:“跪下!”
“跪下?”段奎好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跟你说,我是得过功名的举人,就是当今皇上还要让我几分呢。你们凭什么让我跪下?”
尔康直接一脚踢在段奎的膝盖后方,在段奎跪地瞬间,傅恒掏出自己军机大臣的令牌:“当今圣上在此,不得无礼!”
段奎抬头看到那枚令牌脸上满是震惊,才知道自己真真正正是踢到了铁板上,赶忙磕头求饶:“卑职有罪,卑职该死,卑职段奎恭请皇上圣安!卑职实在是不知皇上驾临,卑职失礼,卑职请皇上恕罪!”
“哼,你这骄纵无礼的狗官,朕若在让你几分,这天下岂不是要造反了?”乾隆展开折扇,一脸严肃的瞥了段奎一眼。
鄂敏也适时带着刚刚的老百姓和衙役跪倒在府衙外。
“这些衙役就是你当初用刑,逼他们去市场强行收税的吗?”
段奎做小伏低的狡辩着:“是,是,皇上,不过卑职也是按照朝廷的规定向那些摊贩们收取落地税的,可是他们实在是拖欠太久了,卑职也没办法,不得已才使出些手段来,请皇上明察!”
“你胡说,大清例律规定落地税只为从价征实物的半成,怎么可能拖欠强收?”了解清朝税收的萧云看着段奎如同变脸一般的言辞语气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皇上,替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我们老百姓做点小买卖,一天赚不了几个钱,种菜种地吧,又全凭天老爷,现在处处收税,从东集交完税金到西集还要一次,层层扒皮实在是不合理,就连我这卖扫把的草民也过不下去了,哪有钱交税啊!”挨打的老人家跪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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