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随你说,就是姑娘的亲事,找上门来你也不许说。他们不是京里人,过不多久就走,我家里铺子上伙计的亲事,以后给你说个十件八件的,这谢媒钱就不少了。”
陈媒婆打着小九九,吕家一直在京里,那王家就是姑娘到京里说亲事,找不找自己还不一定,还是吕家的亲事可靠些,谢媒钱多稳当。
吕栋才顺利说成一家,陈媒婆本着好奇心问他:“这王家姑娘是不是以前有相好的?”只有相好的人家,才会拦人亲事拦到京里来。吕栋才将错就错:“啊,我倒不清楚,你走街蹿巷的什么不知道,自己猜猜。反正我是受人之托。”
他出门后,陈媒婆自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一定是王姑娘有相好的人家,不然谁会做这缺德事,吃力也不讨好不是。
吕栋才又去了第二家媒婆,不到一个下午一个晚上,把他认识的媒婆家跑了一个遍。回去见见陈香稚回话:“我找人帮她说着呢,说定了就告诉你。”
这一下子别说是说给石涉,就是说给街上扫街的,只怕也没有人说。陈香稚没想到吕栋才玩了这个花样,第二天果然自己找人去问了一问,媒婆们答应着好,不过只是不做事就是。
且说澄心和陈香稚在后门口儿分开,晚上问石涉:“王姑娘是你什么人?”石涉当时送过王家公子王少江走回来,随口问答:“王公子的妹妹。”澄心再问一句:“只就这样?”石涉稍稍注意,反问:“还能怎样?多个人玩难道不好?明天母亲带你和娇兰去回拜。”
澄心睡下来,再问母亲:“王姑娘不喜欢我?”
郑夫人多了心,她没想到女儿想的是陈香稚的话,还以为澄心又为自己寄人篱下而多心,哄她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你是这家的媳妇,她是这家的相识,你待客便罢了。”澄心的疑惑虽然没有全解开,也多少心安。
陈香稚做了这件大得意的事,做梦也盼着王姑娘赶快说嫁石涉。隔上一天就接了澄心来家,期盼地问:“你最近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澄心问她,陈香稚一脸诚恳:“你我是好朋友不是吗?”郑澄心不隐瞒她,叹气道:“王姑娘不喜欢我。”
作为见石家的第一个相识人家,居然不喜欢自己,澄心很郁闷。
陈香稚差点脱口而出:“是我干的,与我有关。”总算没说出来,小心翼翼问:“对我说说。”澄心一五一十告诉她:“王家说我们自己用饭,免得和长辈们一处拘束,那王姑娘眼里只有娇兰,要说只有娇兰也没错,不过她半点儿没有我,我跟个傻子似的坐了一顿饭,娇兰回去又怪我不说话。”
陈香稚心花怒放,心情好得就差手舞足蹈:“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她喜欢你那个人,才对娇兰好呢。”
“你呢,你为什么不对吕小胖的妹妹好?”澄心问陈香稚。陈香稚耸耸肩头:“我不对他妹妹好,他也要娶我。要依着我,我还不嫁他呢。”
澄心咕咕地笑:“你姑姑嫁给陈官人,你们是姑表亲,从小儿定下来的亲事。”陈香稚没精打彩:“我问我娘,她说陈吕两家当年早就说好,两家财产要合在一处,我娘说她肚子不争气才生下来我,我们家的钱以后全要到吕家去,我娘让我要拿下吕小胖,事事让他听我的这样才好。”
澄心笑得伏下身,不是头一回听,也百听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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