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被朝廷欺负过的百姓心中巨颤,大为动容。
是啊,应天城内几乎人人皆知,鞑子一来,全城逃不出去的百姓必定遭殃。
谁家不是拖儿带女,外头又有十多万元军,凭借自己一家,想要撒腿跑路几乎不可能。
“爹!求求你了,就让俺去吧!”
“儿啊……把爹那把杀猪刀找出来!“
“爹……?”
“爹……爹陪你一起去,大不了……大不了俺们全家和鞑子死磕到底!拼他个你死我活!”
“俺这把刀,不单单能宰黑猪白猪,还他娘的能杀鞑子猪!”
看着不少人已经从家门中走了出来,张士信越说越激动,大大的眼睛变得血红。
他挥舞着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花。
“是!他们有二十万大军,他们是蒙古铁骑,黄金家族!可没了你们,他们连屁都算不上!”
“俺哥跟俺说过,何为天下,百姓江山便是天下。”
“你们看看,现在的伪元百姓流离,山河破碎,哪里还配拥有天下?!”
“国公爷的大队红巾随后就到,但现在,俺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应天城内,是条汉子的,通通给老子站出来,握紧刀把子保护你的妻儿老母!”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最后一段话,张士信几乎是用喊的方式说了出来。
这是张士诚在西征前夕的那个晚上告诉张士信的话,今日再言,他不禁泪流满面。
“杀鞑!杀鞑!杀鞑!”
“俺报名!俺要为俺娘亲报仇!”
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娃从家中跳了出来,伸长着脖子,在征军薄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俺祖上跟过岳爷爷打金狗,现在也算是重操祖业了!”
“干他娘的鞑子!”
没过半个时辰,上至六旬老翁,下至少年孩童,几乎所有能握得紧刀的,都不约而同地从家中走了出来,在征军薄上写下性命。
百本薄子上面写着的,是整整六万八千二百四十一人的血书。
应天,还有人在抵抗。
……
雨花台的满地尸骨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帐篷赫然而立,显得突兀而滑稽。
“国忠啊,你们汉人有首诗,是说攻下集庆的,是怎么说来着?”
孛罗帖木儿穿着一身金玉锦袍,滚着两个玉球,搂着两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悠闲地向徐国忠问道。
“大王说得可是?”徐国忠笑着回答。
“哈哈哈,正是正是!”
显然,孛罗帖木儿心情极佳,他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捏了几把,继续向徐国忠问道。
“给本王背上一段。”
“王睿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背得好!背得好!这首诗背完,本王赏你黄金千两,封侯之赏!”
“多谢王爷厚赐!”徐国忠伏在地上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