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炸出个窟窿!”
“公爷,俺带弟兄们冲上去?”常遇春握着背后的大斧,早已杀意沸腾。
“众将听令!”张士诚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三军诸将。
“步军从东南直接压过去,士德带着四千起兵打头阵,蓝玉,陈将军侧面包抄,常老弟正面破袭!”
“水师从西北火力压制,赵十三,李扒头,廖永忠,廖永安!”
“有!”四位水师干将站在各自的战船上,遥遥地接令。
“给本公压死池州水师。之后架上重炮,直接炮轰鞑子的城垛!”
张士诚手握令旗,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安庆的方向。
“诺!”
“记着,不要舍不得炮弹,把家底都给老子打光!”
“开炮!”
赵十三站在“日月号”的船头上,亲自点燃了一门八百斤的铜炮引线。
其余战船也是将炮口对准了城墙,一齐开火。
虽然此时的铁炮炮弹尚为实心,但一百门同时发射,威力和气势也足够宏大。
“轰!轰!轰!”
一发发炮弹不间断的在池州城墙处落下,镇守西面城墙的四千多个元军彻底傻了眼,只能龟缩在堡垒中,连头也不敢露,更别说弯弓射箭,开火还击了。
“这是啥子东西嘛!”一个蒙古千户看着满天飞的实心铁弹,脸上挂满了欲哭无泪。
“你!快去请曹大人来援!红……红贼有妖法!有妖法啊!”
“诺…诺!”
那个被叫到的百户颤抖着身子,嘴上应和着,脚却没有迈开一步。
“他娘的,快去!”
蒙古千户横起一脚,将那个百户踢了出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个蒙古百户的身子被一发炮弹正中,打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池州东南的元军防线也是焦头烂额。
达鲁花赤手中握着弯刀,面庞已有惧色。
“儿…儿郎们,守住池州,打死这些红贼,日后银子女人大把大把,数都数不完!”
“一生荣华富贵,杀汉狗!”
在他的言语鼓励下,一千蒙古骑兵和三千蒙古步兵勉强恢复了精神,持刀嘶吼,准备厮杀。
而与之不同的,则是与之对阵的张士德和他身后的四千红巾骑兵。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四千骑兵无一言语,耳中只剩下了战马的嘶鸣和粗重的呼吸声。
松江被屠,浙东荒芜,皖南空巷。
江南百姓一向同气连枝,如今遭此厄运,他们人人都憋着口恶气。
元廷妄图杀尽天下穷汉,穷汉便要灭尽元廷!
“哈哈哈哈,胆小的汉狗,怎得不敢言语了?”
看到汉人不但不结阵,竟然还敢与蒙古骑兵直接碰撞,达鲁花赤不由得放声大笑。
“居然想用南蛮子的软骨头和俺蒙古的勇士对抗,简直是不自量……”
达鲁花赤的“力”字尚未喊出,便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看到前排的那一千多个汉人骑兵都掏出了一杆黑森森的长管子,心中不妙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他口中准备喊出的“不自量力”变成了“撤退”,但为时已晚。
“杀——鞑!”冲在最前排的张士德气沉丹田,放声大喊。
“砰——!”
刹那间,近千杆铁铳,三节炮一同开火,如同割稻草一般,瞬间放倒了无数蒙古骑兵。
不足三十步的火铳齐射,威力堪比同等数量的重弩。
那达鲁花赤身中二十三弹,当场被打成了筛子。
其余幸存的蒙古骑兵哪里顾得上防御,扬起鞭子对着马屁股胡乱一抽,抱着头逃出了战场。
从交战到结束,仅仅半个时辰,池州外墙光复。
“大人,时代变了。”
张士诚看着蒙古骑兵溃逃的背影,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