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最后一声微不可闻的哀嚎,横死在了大道上。
“俺看这汉人不过他娘的是纸糊的罢了,火烧两下便嚎个不停,真就如只死狗一般。”那百户解开了马匹和女人之间的绳索,继续谈笑风生地向前走去。
在这支由野兽组成的队伍中,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在消逝,但却无人在意。
杀光苏北青壮,掳走女人幼儿,成了这三万蒙古骑兵的共识。
那走在最前面的蒙古千户听到后头的骚动,也仅仅是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行军。
“报——!”一个蒙古斥候从前方驾马奔来,“前方二十里处发现万余江浙匪军,其携带有帅旗,疑似匪首张阎王亲自带队。”
“你说什么?!”那蒙古千户眼神顿时一亮,“张阎王亲自带队?”
“是!”
“全军止步!”
蒙古千户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浓厚起来,作为一个元军中的中层军官,他深知张士诚对于江浙义军的地位,无论他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三万铁骑碾过都足矣使他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那千户并非一窍不通,但也是一知半解。他对于江浙义军的印象还停留在张士诚用四万人马攻打集庆的阶段。
但凡那千户得知张士诚此时坐拥十万大军,或者装备有五十多门铁炮,近百杆铁制三节炮,五百多筒一次性的三节炮,他可能就会做出另外一种选择了。
“传令下去,所有斥候跟紧那支匪军,此外速速给万户大人报信,请求支援!”
“是!”
一来一回,当那脱脱亲兵的右军万户很快得知了消息时,张士诚的部队已经朝北走了一大段距离,但右军万户选择了向左军万户和中军万户隐瞒。
在他看来,此次南下,淮安,宝应等地都是他打下的,却要和另外两人分功,实在不甚明智。
抱着这种心态,那右军万户独自点起一万骑兵,放弃了原先屠尽苏北的计划,火速北上追赶。
“那张阎王真是他娘的愚蠢透顶,居然敢带着一万多土匪北上?”右军万户身穿锦袍铁甲,用着银制马鞍,体态发福,抬着马鞭嘲笑着说,“连俺们的主力都打不过的小匪,莫不是要蜉蝣撼树不成?”
“正是这话。”旁边的几个千户恭维道,“张贼此行北上,定当是有来无回,小的在此先恭喜大人将立此奇功了。”
“哈哈哈哈。”右军万户听闻,松了松腰带,也满意地大笑起来,“那是自然,我蒙古儿郎跨上骏马,必然势不可挡。”
“喂!老狗。”万户一边笑着,一边将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唤了过来,这是他们为了问路特意留下的活口。
“你可知前面是何地?有什么可供埋伏骑兵之处?”
老人眼看刀锋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前…前头是宿迁,只有几个小山头,没啥埋伏的地方。”
“好!全速前进,俺们就在宿迁格杀张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