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书阁中找到的《商君书》和《富国策》,上面有我的批注,你拿回去好好吃透了,万万可不懈怠。”
他有意将仅有的两个亲弟弟都培养成一方面的贤才。
“小弟记住了。”
“嗯。”张士诚露出满意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陪我去这扬州城逛逛。”
“嗯。”
张士信应和一声,在众多便衣亲兵的近身保卫下,兄弟两均身着纹着金丝的白衣,并肩走出府衙。
扬州位于京杭大运河的枢纽,水路四通八达,十步见一船,百步见一桥。自古以来就是商贸繁荣,百姓富庶之地。
张士诚兄弟俩单叫了一艘小船,泛舟与运河之上,端上一壶陈酿,借来两个瓷碗盘腿坐了下来。一个江浙义军统帅,一个江浙义军都管,也不摆架子,就地对酌起来。
天上正下着米粒般大小的雪花,点点滴滴飘落,为这城池带来几分情调。
些许雪粒落在酒碗中,游动了一会儿便悄然消散。
望着这万户人家人来人往,城巷复杂,水路繁多的扬州,张士诚摸了摸下巴,对康茂才的佩服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康茂才若是想据守扬州,张士诚怕是得要集结五万大军才能再短时间内攻下。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如此。
“回泰州之前陪我去看一次康茂才的墓。”张士诚望着碗中倒映的扬州,将碗中陈酒一口饮尽。
“二哥,你也不必太过揪心了。”张士信打了一个哆嗦,陪张士诚着喝了一大口酒,凑近小声劝慰道,“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为元鞑效力了半生,如今俺们给他一个德望乡绅的名号,也不枉他的忠烈义举了。”
“行。”张士诚瞄了一眼发抖的张士信,“眼看这几日眼看天儿也要凉下来了。哥这里有一件貂衣,你拿去罢了。”
“多谢二哥。”张士信搂着着貂绒大衣,朝着张士诚咧嘴一笑,“俺们今年还回泰州过年不?”
“回,当然回了。”张士诚笃定地点了点头,“你回房间准备一下,收拾收拾,咱们明日启程。”
“得嘞!”张士信兴奋地揉了揉鱼泡眼道,“咱们如今打下了扬州,一条运河也算有了小半条,俺正准备去泰州进点货到扬州卖哩!”
身兼重职的两兄弟在暂时放下了繁忙的公事,忙里偷闲歇息了一天。
小舟行至瘦西湖畔,两岸桃红柳绿,正是五里长舫,雪月风花之地。
张士诚叼着根水草,靠在船舱上隔着湖面望着各船花舫上的美人。
“砰!”
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突然从西岸的一艘花舫中传来,在恬静的瘦西湖旁显得格外刺耳。
“不识抬举!你们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谁吗?!”
敢在有两万义军驻扎的扬州城内闹事?
张士诚皱了皱眉,吩咐船夫快速划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