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士,最为重要的无非一个“玄”字。玄乎到让人看不透你的内心和言论,这道士才算做得成功。
见张士诚不说话,张士义思量了一番,转头面向众人。
“刘子仁欺人太甚,贪得无厌,俺们盐帮迟早将其抹杀。”
张士义朝外叫道:“士信,去提一只鸡来。”
没过多久,一只鲜红鸡冠的大雄鸡被绑到了门前。
所有兄弟的面前都摆了一个陶制酒碗。
“兄弟们,一路走好!”
张士义将鸡脖子一抹,鲜血喷出。众人用手指粘了,一起涂在额头上。
几十碗酒被倒出一半,洒在地上,弥漫出阵阵酒香。
“干了!”
“干!”
“但凡此次豁出了性命的兄弟,家人都可来此领四十两银子,受伤的兄弟各领十五两,其余兄弟领十两银子。”
“多谢大哥!”
“常兄弟的人马也与俺们一同发银子,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嘿嘿!”张士德拍了一下常遇春的肩膀,“俺们以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只要有俺们一口肉,也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二十岁出头的常遇春自从十九岁从凤阳外出闯荡,见惯了尔虞我诈和坑蒙拐骗,而这种长兄真正注重道义,侠骨柔肠,二郎胸怀天下,海纳百川的兄弟俩,他还是第一次见。
二十多岁,尚且为少年,也尚且还有扬刀立马,拯救苍生的梦想。而他在张士诚身上,看到了这种希望。
“鄙人常遇春,誓为张家效死!”
“愿为张家效死!”跟随常遇春的十几人大多是常家远亲和好友,自然向常遇春靠齐。
“好!好啊!”张士义显然乐意看到这么多能打的汉子加入他们,“伯升,士信,你们俩安排诸位兄弟住下,待晚些时候俺在祠堂摆三座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谢大哥!”
……
祠堂厢房。
“二弟,出了何事?怎的如此着急忙慌?”
张士义刚刚宣布众人解散,就被张士诚拉到了房间内。
“大哥,你刚刚说了,刘子仁颇喜求仙问道?”张士诚面露喜色,压低声音询问道。
“不错。”张士义点点头,“刘家宅院内有一座三清道观,刘子仁几乎每日都要去那里跪上一时半会儿的。”
“还有……”张士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刘子仁每月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会去泰州西郊的清虚观,还趟趟都交香火钱。”
张士诚暗暗咋舌,刘子仁平日里仗着傍上了泰州官场,狗仗人势,行事嚣张。家中养了近千家丁,鱼肉百姓,为害乡里。
拜太上,奉三清时倒是积极的很。倘若世上真有太上老君,收下他靠剥削百姓弄来的香火钱时不知道会是何种感受。
“有办法了!”张士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弄傻瓜时的笑容。
“果真?!”张士义也来了精神,“咱们盐帮同这个老王八蛋斗了十几年,终究败多胜少,二弟切不可行险棋,稳扎稳打才是硬道理。”
“不!不!大哥,无需冒险,二弟我只需要一把桃木剑,还有黄符纸,总之就是一套道士的行头。”
“啊?!”张士义难以置信,“二弟啊……你莫不是在和俺说笑?”
“哎,大哥听我一言,帮我找来就是了。”
……
半个时辰后。
换好衣服的张士诚提着衣摆从厢房走出。他戴着一顶圆顶香叶小帽,衬得脸庞愈发俊俏。手上架着一拂尘,装模作样地甩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道:
“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