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一旦被抓住可就是大罪,必要的保障是维系这个行业的基础。
先前来到路上李伯升就有同张士诚说过,此次与他们交易的是一个贩卖了十几年私盐的老盐枭。
传闻此人关系通天,但因为年老而逐渐淡出私盐贩运,而转为售卖。
既然是前辈,又一次性结清了账目,张士诚自然也对其抱有三分礼敬。
“通知外头的兄弟们把货搬进去,快些!”
张士诚望着木桌上那堆起一座小山的银子,不禁有些眼花缭乱。
“多谢老前辈惠顾,小生这厢有礼了。”
他对着里屋认真地拱了拱手。
“困了……”
没过多久,里屋内就传来了呼噜声。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年事已高,平日里容易犯困。”肥胖商贾面带歉意地微笑道。
“……”
有性格!
张士诚脸上有些挂不住,见货物已经全部搬完,银子也运到了船上,便再次抱拳,扬帆告辞。
“五千斤私盐一次性运进来,此人本事倒不小,若是假以时日……”
……
“哗啦!”漕船从泰州内河行驶而出,来到了主运河道。
眼看着泰州城越来越远,漕船之上的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张士诚,张士德,李伯升三个大男人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四千两银子,越看越欢喜……
“咳咳!”张士诚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做了一番布置:
“通知大哥,说是要几个对高邮熟悉的兄弟去探探此地是否有元军百户的四姨太过寿辰。”
“与此同时派遣兄弟去泰州城以北七十里处理十二具死尸。”
“我这就放鸽去送信。”李伯升写得一手娟秀的字体,将其卷成小纸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
“二哥,俺们这次赚大发了,俺以前苦干三年都没得这样的赚头,要不然就是货没人要,再不然就是被官差查出。”
“而且以前的船只最多只能运两三千斤,再折一下中途的损耗和开销,利润薄得可怜……二哥你这漕船真是神了,连五千斤都装的下。”
张士德一脸佩服地看着张士诚。
“做人,最重要的是低调,低调。”张士诚缓缓拿出一本残破不堪,已经泛黄的《史记》,“有时间啊,三弟你还真要多看看书,别整天舞刀弄枪的。”
“二哥你饶了俺吧,俺宁愿去扛石狮子也看不得那些鸟字……”
“你啊!”张士诚踢了张士德一脚,把他赶出了船舱。
张士诚坐在破草席上静思,虽说此次盈利众多,但直接进城的是贩卖私盐中最险的一条生财之道。
光一个泰州城就有两千多元军,只要期间有一个失误就再也无法翻身。
“看来还是要找另外一种法子啊!”张士诚自言自语道。
“二哥,前面那船不对头!”
“砰!”张士德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从船头传来。
“前头在做甚么?!”
张士诚猛地从站起,快步走出船舱。
只见一艘大船上,一门还在冒烟的铁炮对准着漕船。
“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