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张世丞感觉自己正在以不可控的态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勉强爬起,朝着四周探索,摸了一个长方体的形状。
“敢情我在棺材里!”
忽然,张世丞发现一道光亮从左上角照射进来。
透过小洞,一处破败的祠堂映入他的眼帘。祠堂内一片白色,纸钱飘洋。
“这……这是我家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棺材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谁……谁啊?!”张世丞着实懵圈了,只见棺材板被一个身高七尺,满嘴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小心翼翼地打开。
“二哥你……活了?!”
那个大汉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在与那个大汉对视的一瞬间,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涌进了张世丞的身体。
江浙行省泰州籍的私盐贩子张四九,原主人的身份闪过张世丞的脑海
这……这莫非那个吴王张士诚?
张世丞一脸茫然地看向周围一群严阵以待的大汉。
“二哥,俺…你……你!”
“你…活了?!”那大汉颤颤巍巍地站在十步外,无比勉强地挤出三个字。
旁边有人惊疑道,“人都给打死了三天了,怎么还有活人气儿?!”
“哟!小畜生,你他娘居然活下来了。”蒙古官差头子冷笑着,看着张士诚。
“好!你先前殴打盐官,出言不逊,已是大逆不道之罪,本大人念在你家中尚有……老母,便罚你一千两银子,再给老子磕三个头,便可饶你一条贱命。”
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官差,张士诚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无名火。
前世的宿主就是因为被官差勒索,忍无可忍之后奋起反抗,就被活活打死。
被元廷官差折磨至死的经历一遍遍的从心中滚过,戾气从张士诚的心底爬出,仿佛放出了一个恶魔。
他悄悄地将左手背到身后。
“喂,小畜生,听见没有?”
“银子,磕头,一个也不能少,少一两老子就叫你家破人亡。”
他用力拍了拍张士诚的脸,像是在打一条狗。
正说着,见张士诚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
肥胖的官差觉得失了排面,就向张士诚的头发抓去,正准备用力使他跪下磕头。
“杀。”张士诚附在肥胖官差的耳边,轻声低语道。
“什么……!”官差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话音未落,张士诚从腰间抽出洛轩刀,镶嵌着玉石的小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刀芒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噗!”刀入血肉六寸。
“啊!”官差油腻的脸上面无血色,痛哭地惨叫。
其余蒙古贵族子弟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
“住……住手,我是蒙古人,我……我有黄金家族的血脉,你这个汉人不能杀我,不能,你怎么…能……”
“啊!”
张士诚眼神一凝,将刀从肾脏出抽出,插入那个蒙古人的心脏用力一绞。
“蒙古人为尊吗?那他妈是以前。”
吐出这几个字,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张士诚也耗尽了气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