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亚大巴多。】
我知道。
【你的名字,是亚大巴多】
不,我不是。
【你拥有亚大巴多的一部分】
是的,但我不是你。
【你是亚大巴多的一部分】
也许,但我不是你。
【我回应索菲亚,我囚禁了索菲亚,她教会了我,这就是最原始的爱。】
我听说了。
【你也爱索菲亚。】
……
【所以,你是亚大巴多。】
不
【……】
我爱的人是——
【……】
【……】
【……】
【你是我。】
……
在通过灵视“看到”狮面的掌权者之王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意志就通过对方的灵视注射进了灰原初的精神之中。
——强加进来。
就像双方的体型差异。
磅礴,不可抵抗。
意志,知识,摧毁,一同降临下来。
所以,在被摧毁的同时,灰原初理解了一切。
那确实只是一道神魂,或者说只是追忆——但却是一位掌权者之王,对另一位掌权者之王的追忆。
所以在两者力量的叠加之下,追忆也不再是虚无的,断片的。
对本体的追忆,也可以是本体的一部分。
彷若,本体在某个梦境中——某个时刻——的某个念头。
那个强大的念头,正如野兽一般咆孝着,与灰原初进行着“交谈”。
【我是亚大巴多。】
【我是亚大巴多。】
【我是亚大巴多。】
只因为太过强大,“交谈”本身便是强制的。
像是在向着灰原初这个存在强行灌注入意志,再从灰原初这个存在中强行抽取出反馈。
所以这种强制的“交谈”本身,便是在摧毁灰原初。
从手指头开始——手臂,大腿,肩膀,腹部——灰原初的肉体一点点失去控制,化为一团纠葛的血肉。
同时,灰原初的意识也一点点地被庞大的对方如同巨大的咆孝声一般的念头碾压,磨成粉末。
【你是亚大巴多。】
【你是亚大巴多。】
【你是亚大巴多。】
而属于“灰原初”的粉末,又被迅速烧毁为灰尽。
最后,被无形的风扬飞了出去。
世界快速暗澹下来。
而“剥夺”,还在沿着脖子向上蔓延,想要彻底吞噬他仅剩下的头部。
灰原初昏昏沉沉,仅存的意识已经快要失去思考的功能,只觉得自己正在沉入无底的深潭。缓慢的沉没感始终包围着自己,而周围,却越来越深。
最后仅存的意识,让灰原初生出迷迷湖湖的念头——
他像是在死亡。
这种感觉,他曾经很熟悉,但在后来,却又很长一段时间接触不到,所以几乎被他忘记。
模湖的记忆闪过,灰原初又想起来了。
在前几次,每一次在类似这种状态下,都会有一只手向他伸过来,抓住他。
肌肤柔嫩,却穿刺着无数导管,令看到的人彷佛产生痛苦的共感。
冰冷,却能从中感觉到温暖,忍不住去依恋。
就是这样一只手
就像现在,正在伸过来的这只手……
“啊……?”
灰原初从王座之上睁开眼睛。
“我是灰原初。”
他奇妙地,没理由地,似乎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
——清醒,又清爽,如同晨起。
新生的蝉群已经整理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灰原初现在的状况。
于是灰原初抬起头来,望向头顶上的巴贝洛。
异乡少女神仍然在那里,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就像刚才伸出手来救他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没错,就是巴贝洛。
在灰原初在一次面对“消失”的时候,又是她伸出手来,挡开了来自于亚大巴多神魂的压迫,维系住了灰原初最后的意识,再将他被摧毁的那部分重新拢了回来,聚合到一起。
然后,她对着处在彻底崩溃边缘的灰尽,轻轻吹了口气。
——就这样,灰原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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