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跳上墙头,在众人的目光中逃脱,而温玉也只听到身后响起的一声“追!”,便被他带离了小巷。
依旧是回到了昨夜藏身的地方,温玉终于从恍惚中回神,男子背对着她透过草丛的缝隙窥探外面的情形,良久才转过身来。
“谢谢。”温玉抿了抿唇,虽然心中仍有芥蒂,但还是由衷的感谢。
男子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就当是你昨夜为我疗伤的回报。”
温玉不觉抽了抽嘴角,刚刚萌生的一丝好感瞬间被打散了,她上前两步斜睨着他,故意揶揄道:“某人似乎也是自身难保。”说完还不忘朝他挑了挑眉,忽而又露出一副探究的眼神道:“你究竟是何人,竟要封锁四门,出动禁卫军来抓你,如今满城皆是你的画像。”
温玉不禁想起方才大汉跟白面小生的对话,但是最重要的是,她也出不了城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若是不能出城,终究还是会再被抓回去的。
男子没有回答,反倒愁眉深锁,双眸凝视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温玉以为自己又白问一场时,他突然看着她一板正经道:“你可知,可还有别的出城的方法?”
温玉讶然地张了张嘴,兀自陷入了深思。虽然在乌苏生活十五年出门甚少,但是多少也知道其各有东南西北四门,但实则只有北边一门长通。东边是皇城,自是有侍卫把守,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西边是绵延的山脉,无路可走,只有少数猎户会从那进出,通常也是沿山攀爬;至于南面则是从城外阿祁山上流下的泉水汇成的河流,愈往上游水愈湍急,平日也只做简单巡查。
温玉忽地眸光一亮,喜道:“我有主意了!”
“哦?什么主意?”男子似乎也很兴奋,语气显得比先前轻快自然许多。
沉浸在喜悦中的温玉并没有意识到男子细微的转变,她指了指前方的河流,得意到:“陆路不成,咱们走水路!”
男子上前两步朝河面眺望着,似乎在考量主意的稳妥,他悠然转身蹙眉道:“这倒是条出路,只是这距离城门太远,且不论河流深浅,重要的是……”他似乎有意顿了下,仿佛在考虑措辞,尴尬地撇了撇嘴道,“我不会游水。”
温玉起先还面带严肃地听他分析,直到最后不禁面目抽动,下意识垂眸抿唇偷笑。从认识到现在,总算是找到他的弱点了。不过,温玉差点忘了,自己似乎也不会游水。她不觉干咳了两声,当然不会不打自招。
一个难题横在中间,一时都陷入了沉默。正在温玉沉思之际,男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根草状物,又扯下两边的叶子,只留中间的茎秆,温玉煞是好奇:“这是做什么?”
“这是空心莲子草,在水底可以借由它来呼吸。”男子好心解释道,说罢还递给了她一根。
温玉满是心奇,这空心莲子草中空杆长,一半留于湖面用来呼吸倒是绝妙的好计。
“喂,你倒挺聪明的嘛!”
男子挑眉看她,似是不屑这种夸奖,忽地又沉声道:“我叫萧九。”大概被称作“喂”觉得别扭,头一次主动介绍起自己来。
温玉讪讪点头,亦道:“我叫丫头。”
萧九抬眸看她,眸中满是疑问。温玉自然明白这种疑问的含义,她本来就不打算用真名结交,况且也没人承认过她是温玉,温家的女儿,所以叫什么都一样。“萧九”亦不见得便是真名,偶然的一场相遇,他既然是萧九,那她便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