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也辛苦,多喝几杯茶,日后来我风花楼喝那是最好不过。”
“你这倒是会做生意了,转了半天,你的银子最后还会回到你的手里了?”九娘失笑摇头。
胡蝶瞪了九娘一眼,催促着侍卫回去了。
不久,带回来消息,准许顾桦承一月后出发。
初八那一日,顾桦承九娘带着酒香这些年来所有的珍品装了满满一车,玉娇娘那边也是毫不吝啬地将这些年来的收藏装了一车,一起去为胡蝶庆贺。
风花楼的老嬷嬷终于算是将所有的权利都交到了胡蝶手上,十分自在的坐在后头,看到顾桦承和九娘,便起身来同她们打招呼。
说着话,就说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九娘的时候。
嬷嬷坦言:“当初是真的担心胡蝶会跟着你走了呢,你是不知道,蝶儿是多么有本事的姑娘。”
九娘便笑:“这个有本事的姑娘,一定能将风花楼发扬光大的。”
“这是自然,只是这个孩子心里苦啊。”嬷嬷长长地叹了口气。
九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在一旁陪着笑脸。
辰王爷来的时候,胡蝶正走到了九娘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赶过去引着辰王爷和辰王妃入了座。
辰王爷王妃的到来,无形中给胡蝶增了不少光彩。
更不必说出了王爷,还有顾桦承玉娇娘,甚至城南莫家那新婚的小公子,都亲自来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众人对于风花楼的后台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上赶着上来攀亲戚。
等到夜里,胡蝶极力留下众人,一定要吃过饭才放他们走。
席间,九娘脸色有些不太好。
胡蝶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道羊排有些膻气罢了。”九娘冲着胡蝶笑了笑。
胡蝶皱眉:“从前也没见你不吃羊肉啊。”
“我现在开始不吃了不行啊。”九娘有些脾气暴躁。
胡蝶眨了眨眼,看了看九娘又看了看顾桦承。’顾桦承有些委屈的摆手:“你别看我啊,我这几日可都顺着九娘的,都没有气她,真的。”
“花儿,你是不是……”胡蝶皱眉,有些不敢确认。
只是到底不放心,胡蝶起身换了青儿来,嘱咐青儿去请城东最好的大夫过来。
九娘皱眉:“不必了。”
“我说请就请,这是我的风花楼,你还当这是在你的酒香吗?”胡蝶一句话堵了回去。
一群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匆匆扒了几口饭,九娘就已经干呕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等着大夫来了,大夫号过脉,却一脸喜色地冲着顾桦承道恭喜。
顾桦承愣了愣,脸上就浮现出了惊喜之色:“我家娘子有了?”
“是,恭喜顾先生,恭喜顾夫人。”老大夫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好像一尊弥勒佛。
顾桦承却又抓着大夫的手问道:“娘子先前小产,身子……”
“顾夫人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老夫为夫人开一张安胎的方子,好好养着就是了。”大夫笑了笑。
顾桦承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坐在九娘的床前,仿佛一下子就能够哭出来似的。
九娘冲着顾桦承微笑:“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的。”顾桦承摸了摸九娘的头。
胡蝶皱眉:“这下子,我可是不同意花儿跟着你游历山川了。那虽然是开拓眼界,放空心灵了,可是到底不能好好的将养,万一……”
顾桦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如此说来,明日我还要进宫一趟。”
“师父,不如……你们留下来,我去吧。”扶桑提议。
反正,他们只是需要有一个出去走走,记录一些风风土人情,又不是非顾桦承不可。
第二日一早,扶桑就整理了行囊,进宫向皇上表明了心意。
等到顾桦承听了信赶到宫里的时候,扶桑却已经出了城。
三年后,风尘仆仆的灰衣旅人赶到邺城时,听到最多的,就是人们对于风花楼的谈论。
众人都说,如今来邺城的人,若是没有去过风花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邺城。那儿的姑娘美啊,但是却一点也不风尘。那儿曾经是烟花巷柳里最撩人的地界,如今人家风花楼依旧撩人,靠的却不是那些手段和姑娘了。人家是酒水大家。没有哪一家的酒肆,有那么好看的姑娘,和动人的歌舞。
灰衣旅人皱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循着记忆的方向往酒香走去。
走了几步,就听到先前谈论风花楼的那些人,说了一句:“听说了,莫家小少爷的百日宴,就今日在风花楼办呢。”
“哎哟,说起着小少爷,可是莫家的宝贝疙瘩啊。”
“可不是,当初的莫小公子,如今可是莫老爷了,人家的小少爷,还不是日后莫家的接班人。”
“咦,说起来,莫家的夫人,是酒香顾桦承的徒弟吧?”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今日顾先生和顾夫人为什么要带着小儿子一起往风花楼赶啊。”
灰衣旅人登时改变方向,赶到了风花楼。
风花楼门口宾客络绎不绝,阵阵喧嚣中,灰衣人仿佛听到了九娘的笑声,还有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动静。
大约是因为莫南生的缘故,今日的风花楼完全开放,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不管喝什么吃什么都不要银子,因而,即便打扮的很像是逃荒的一样,这个灰衣人也依旧毫无阻拦的进来了。
“娘亲,小弟弟……总是睡觉……”
不远处,有个清脆的声音,说话还有些磕磕巴巴的。
灰衣人忍不住看了过去,脸上带着满满柔情的九娘,微微蹲着身子,笑道:“福哥儿小时候比小弟弟还能睡呢。”
“娘亲,那个人为什么看着我们哭了?”顾桦承的儿子顾砚小名阿福的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灰衣人。
九娘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来人,眼中积攒了泪。
一旁逗弄着孩子的姜女顺着九娘的目光看了过来,登时也抬手捂住了嘴,将怀里的孩子塞到一旁的乳母手里,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师兄!”
“师父的儿子百日礼没能赶回来,如今你的,为兄总算是赶回来了。”
灰衣人摘掉帽子,露出了扶桑那张熟悉的面孔,依稀还是当年清秀模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