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郎教着秦胜和二郎念书,沈强则领着柱子忙点别的,有的时候是搓点苞米粒,有时候是剥点高粱穗的,朝廷虽是发下了粮食和良种,可这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又不是自家的事情,哪有人会给你把东西都弄得利利索索的!种子什么的,免不了也是得自己收拾,这难得沈强有心,总是领着柱子忙活,枝儿是感激的。
这样平淡但是却安稳的日子,枝儿过的很是满足,自己兄弟姐妹五人,到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地,虽是每日里忙忙碌碌的,可是亲人们都在身边,这样的日子也是充实又别有一番滋味,经过这些日子,枝儿有意的进补,大郎、柱子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二郎因为当初的劫难而瘦下来的小脸也鼓了起来,果儿干燥枯黄的头发也慢慢的恢复了色泽,看着这一切,枝儿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每逢给爹娘上香的时候,枝儿对着爹娘的牌位,总能安心的说一句:爹娘,我把大家都照顾的很好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平静的日子,终是被打断了。
这一日刚刚吃过午饭,秦胜和沈强还没登门,枝儿便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叫嚷声,似乎是裴里正在门口叫门,枝儿一边披上大衣,一边往门口走去,她心中很是疑惑,裴里正可有些日子没登门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有什么事情。
结果枝儿一出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杜良和杜壮那幅令人恶心的嘴脸,看到枝儿前来开门,未等裴里正说话,那杜良就舔着脸先开口了“枝儿啊......”
可惜的是,枝儿并未给杜良说话的机会“咣”的一声的就关上了大门。
“这怎么回事儿?”一旁的裴里正也傻眼了,他今儿上午去高家集赶集,回来的路上遇到这杜良父子俩,听到这两人四处跟人打听南边过来的杜秀才,他有心仔细一问,父子俩说是杜秀才的亲人,这家里的事情也说的八九不离十的,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都跟杜家对上了,他这才好心领着两人过来,想着借此来缓和一下跟杜家的关系,只是没想到,枝儿见到人了,居然是这幅态度。这会儿他心里也打起鼓来“你不是枝儿的大伯吗?”
“枝儿对俺们是有点误会,都是一家人,说开了就好了”杜良一路上也试探过了,知道这是村里的里正,看到他这幅怀疑的样子,杜良谄笑着赶紧解释,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啪啪”的敲着门“你们这些孩子,闹啥脾气啊!”
原来,杜良他们这一行人,因着启程晚些,再加上王伟通的不靠谱和这一行人的不安分,折腾了很久才到了北边,一路上顶风冒雪的,很是受了不少磋磨。这杜良今日登门,也是受了挑拨,杜良他们分到的村子,那屋子只是个茅草房,这大冬天的不挡风不遮雪的,实在是艰难的很,他侥幸听跟枝儿一起来的那批人说,杜家住得是大瓦房,这才动了心思,打算来占便宜了。
杜良话音落下,院里寂然一片,连句回话都没有,面对裴里正审视的目光,杜良有些尴尬,腆着脸对裴里正说“这槽蹬了一路了,俺这折腾的都不像样了,他们定是没认出俺来!”
这边院子里,大郎等人也迎了出来,他们一开始并不以为意,只是看到枝儿关门的样子有些奇怪,这才出了屋子,这会儿,疑问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顿时也都明白了门外的是谁,不仅是大郎和柱子,就连小小的二郎,都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大郎,你别生气”看到大郎这幅样子,柱子赶紧安抚他,话音未落,门口的杜良突然又喊了起来,声音还大了好几个分贝“爷爷啊,您老在天有灵,快睁眼看看啊!您曾孙子不给俺们活路了啊!”
“大哥,别管他,他爱怎样怎样,跟咱们没关系!”枝儿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大郎往屋里走去,结果没走几步,那杜良又吆喝开了“俺是你们嫡亲的大伯啊!你们简直是丧了良心啊!”
“你有本事再说一边,到底是谁丧了良心!”听到杜良这么说,大郎终是压不住心头的怒火,眼睛气得通红,上前一步,一把拉开大门,朝门外撒泼的两人怒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