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道:“你果然还是在袒护着她……”
穆卿双眸遽缩,想开口说什么,萧容却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就往外跑,身上披着的那件厚袄子滑落在地,她就那样穿着一件纱衣跑了出去。
她回到钟翠阁,对穆卿闭门不见。
穆卿虽有些恼,但也暗暗喜着。心想她还能这般对他耍着小女人脾气,就说明情况还没那么坏。等过上几日,她的气消了,他再前去,她定是不会再将他拒之门外。
穆卿这样想着,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他暗自苦笑起来。要是换在从前,他定是会不由分说地踢门进去,丝毫不去理会对方的感受。在他眼中。女人本就应该是臣服的,哪能耍这些小性子?
可自从上回她掷剑离去。那般伤痛决绝,他才明白,没有她,他什么都不是。
无论是欢喜还是泪水,他只想有她在身旁一同走过。就好像是娘亲的忌日,他也只希望她在身旁陪陪他。他明白他的确是伤她太多,如今他的仇已经报了。她又回来了,那他就得无条件地疼着她,顺着她,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看着门外的身影渐渐隐去。萧容沉重地闭上眼,默然叹气。
她哪儿还会耍什么小女人脾气?她这样借故逃回钟翠阁来,是别有目的。
她不能再继续留在永华阁中了,而以这样的理由回来,是目前想到的最不露痕迹的做法。
穆卿离去后便再也没来。只是时时嘱咐贾大娘照料好萧容的饮食。
寒潮渐退,院中的腊梅正在努力地盛放最后的红艳。
萧容轻推开窗,望着那蛊惑人心的残红,然后慢慢将目光收回来,停留在镜台旁那个白玉扇贝盒子上。
扇贝形的白玉盒子精致小巧。里面盛着色泽莹润的上品胭脂。那胭脂的成色好极了,涂上去定是美不胜收。
可是她知道,那是有毒的……毒胭脂。
穆卿近日频频被召入宫,却依旧无动于衷地回府来,玄棣的耐性想必也快被磨没了。
这必然是危险的,只是萧容不知道穆卿能否觉察得出。
昨日玄棣趁着穆卿入宫,托胡公公送来这毒胭脂,萧容想也没想,便接了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皇上特地为萧大人备了解药。”胡公公双眼眯眯笑着,又呈上一个小瓶子,“这儿只有萧大人一人的解药,至于更多的解药,那就看萧大人的表现了。”
萧容面色冷清地点点头,“那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胡公公对萧容的反应很满意,眉毛一撩,说道:“就在明晚。”
居然这么急?看来玄棣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容这样想着,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答道:“公公放心,我一定不会失手。”
胡公公脸上笑意更深,“穆大帅如此痴爱萧大人,萧大人定然是不会失手的。”
拉回思绪,萧容将目光从胭脂盒上移开,再望着清清冷冷的天,默默算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披上暗粉色白狐毛滚边的羽缎斗篷,她面淡如水地走向府门口,意料之中地,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看着其中一个侍卫向一旁使了使眼色,另一个侍卫便匆匆离去,萧容只得,他是去通知穆卿。
萧容并没有出示御令让他们不得不放行,她等的就是穆卿。
果然,不过半刻钟,穆卿就急急地赶了过来,看着萧容这一身行头,他疑惑地皱起眉。
不待穆卿出言询问,萧容就温声说道:“春玉这丫鬟没个心眼儿,出府去置办点东西都出了纰漏。本来我也无需亲自上前去,但奈何那店掌柜偏说他的缎子乃上乘佳品,还将春玉臭骂了一顿。春玉是我的丫鬟,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因此想要出府去找那店掌柜评评理。”
穆卿眸光微不可察地冷下来,瞥了瞥萧容身后的春玉,她捂着半边脸,还哭红了眼,想来的确是被欺负了。
穆卿依旧有些疑惑。
不过又一想,之前萧容为了一盏湖灯都险些和摊主大打出手,如今摊上这样的事,亲自上门去讨说法,倒也挺像是她的作风。
想到这儿,穆卿故意冷下脸,“居然不把本帅放在眼里,这掌柜的确该好好教训一番。”
他目光右移,看向一旁的侍卫,“你们一同跟上去,若是那掌柜再敢放肆,就将他绑回来!”
萧容心知穆卿这是放心不下,因此派人跟着,但她也不推辞,叩了叩首,温声道:“还是大帅想得周到。”
穆卿脸上终于浮起浅浅笑意,上前系紧萧容身上的粉色羽缎斗篷,柔声道:“容儿出去散散心,也好。”
萧容却依旧坚持:“倒不是为了散心,而是为了帮我的丫鬟讨回个说法。”
穆卿也不与她争辩,温柔地笑着点头:“嗯,就是讨说法。”
走前,他依然不忘轻声嘱咐:“记得早胸来。”
萧容柔笑着点头,随即拉着春玉快步往外走。
穆卿眸光绵长地望着那粉色的身影,良久良久,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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