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阁里小睡,闻听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就想着这声音怎么和姐姐这般相似,哪知起身一看竟真是姐姐来了。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啊?竟刮来了这样的尊贵的稀客。”
元婉说罢坐在子衿的身侧,热情地抓起她的手。
子衿也淡淡笑道:“姐妹之间常来常往是自然有的,什么稀客不稀客的。”
“姐姐说得这就不对了,姐妹之间自是常来常往。可是只有妹妹我常去姐姐那,姐姐却是甚少来我这。”说罢她一扬手:“妙竹,快去把中秋时太后娘娘赏下的‘蒙洱月芽’拿过来泡上一壶,给姐姐品茗。再拿两个暖炉来,外面雪这么大姐姐这一路过来,一定是冷了。”
子衿低头抚着衣裙上的绣花,嘴角盈盈含笑:“妹妹这般客气,倒是让我以后不敢多来了。”说着她伸手抚上元婉还很平坦的小腹,目光极是温柔地问道:“郭太医可来诊过脉了?”
元婉接过妙竹端上的茶碗,放在子衿面前:“姐姐喝茶。”复又说道:“郭太医来过了,说目前看来龙胎一切正常,说我近日贪睡倦怠,没什么胃口也是有孕之人常有的事,待过了三个月就都好了。”
子衿一笑,缓缓松了口气:“那开了安胎和开胃的药没?”
“开了,那郭太医是极为细心的,一应药物都给妹妹准备好了。并且每日都是郭太医亲自看着人煎来给我服下的。”元婉叹了叹,一脸笑容:“说来此事还得多谢姐姐,若不是姐姐想着法子帮我调换了太医,妹妹还真是提心吊胆的呢!”
“姐妹之间,无需客气。”子衿拍了拍她的手,才端起茶碗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复又喝了一口,半晌才眯眼点了点头,“果然是好茶呢,观之色泽明亮,品之香味清润。”
元婉嘴角上翘,正欲开口,却见水漾将那黑色玛瑙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她忍不住面上一僵,当即问道:“怎么,妹妹送给姐姐的礼物,姐姐不喜欢吗?怎么又给妹妹拿回来了?”
“怎会不喜欢,这么一大块玛瑙石已属世上罕见,竟然又是黑色,更属稀中之奇。妹妹舍得割爱,可见我在妹妹心中之分量。别的不说,仅这一份情意,姐姐都有些汗颜呢!”
元婉却越发的急忙道:“既是如此,为何又给妹妹送回来。”
“不是给你送回来,而是有话要问妹妹。”子衿努一努嘴,水漾便把另一只红色的盒子也拿了出来放在元婉面前。
元婉看那红色盒子“咦”了一声说道:“莫非姐姐也有太后赏的玛瑙?”
子衿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元婉:“妹妹说这玛瑙是太后赏的?“
“没错,正是太后所赏。太后说这东西避邪安神最好不过。所以在我听说姐姐这几日夜不安枕的时候,就把这石头送去了姐姐的暖秀宫。”
子衿心中一暖,拉上她的手:“妹妹,我并没有太后赏的玛瑙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会明白我今儿因何拿着这盒子来找你了。”
元婉点了点头,在揣测与惊恐中听子衿将收到“死鸡礼物”一事简单地讲了一遍。听完后她蹙眉问道:“姐姐是不是觉得这装鸡的盒子,与这装玛瑙的盒子极为相似,所以才来问我玛瑙的出处?”
“妹妹聪明,这正是我心中所想。”
元婉歪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眸中精光一闪,兴奋说道:“我想起来了,太后赏我这石头时曾经说她也只有三块,叔嫔怀孕时她曾经赏了一块,第二块儿给了我,剩下一块她就自己留着了。”
“这么说来送死鸡之人是淑嫔了?”子衿眼中飘过一丝犀利,拿起红盒中的白织锦继续说道:“妹妹以前在尚衣局呆过,看你认不认识这块布料?”
元婉接过白织锦放在手里仔细端祥了一阵说道:“这布料名叫散花绫,是他国进贡之物,很是稀少。但也有一些妃嫔嫌这布料太过于素净了,虽然料子好,但颜色不喜欢,所以只有这一批是白色的,后来再进贡时就换成了别的颜色。”
子衿问道:“妹妹怎知这么详细?”
“因为这料子就是今年中秋节前夕送到宫中的,是为妃嫔们做中秋的新衣而赶制的。当时我正在尚衣局当差,此衣料送到妃嫔手中之后,妃嫔又将料子送到尚衣局缝制衣服,所以我自是认得。”说罢元婉用手量了一下那块布的尺寸,又说道:“有这块布料的妃嫔一定是没有做衣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