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你用的东西都太金贵了吧……当然,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永福庄在山里,山里可比镇里要冷多了……”二姐沉吟了半晌,才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文娘下意识地就向二姐请教了起来。
二姐略一思索便回答道:“在自然面前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我想,等过上半个多月,你地窖那批猴头菇怎么也能有点儿反应了吧?等再过是哪个一个月,天气更加暖和的时候,你院子里那一批猴头菇估计也就会成熟了吧?”
“好……我等!”文娘咬了咬嘴唇就答应了下来,对,就像二姐说的这样,她的猴头菇没有成熟并不是因为她不尽心没尽力的关系,而是因为客观的原因啊。
等待,这果真是世界上最漫长的事情。
约莫半个月过后,文娘终于在自己地窖里那一批猴头菇里面惊喜地发现到了一颗瘦瘦弱弱的猴头菇,这个便是她亲手养成的东西啊!
而文娘地窖里第一颗猴头菇成熟的时候,二姐家的暖房里和地窖里的猴头菇菌种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
最终二姐家的那批猴头菇是文娘在江湖上特意托了一位老管事卖出去的。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盆满钵满,不过第一次做猴头菇的生意,不仅回了本儿,还小小地赚了一笔,二姐对此倒很是满意。
当然,二姐还是留下了自己的好伙伴“小喂”。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现在每天都只能在院子里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嘀嘀咕咕,五儿对她也依然是面无表情呆滞生硬,完全找不到一开始那个或嚣张或机灵顾盼之间满是精灵可爱的小姑娘模样儿了……二姐想……她们的友谊算是尽了吧?难道,人生注定就是要这样,得到了某些东西的时候,也一定会失去原本拥有的东西?
文娘最近也没时间来看二姐了。
她最近倒的确是忙。她现在除了要忙猴头菇的生意,而且还要忙着做货源的采购,算账,分红等一系列的事情,她甚至还准备玩儿把大的,开个大型的猴头菇作坊,当然庄子里的兄弟们就会成为她雇的伙计。
二姐听闻此事后倒是强烈反对文娘的计划。
让二姐反对的原因只有一个,文娘她太急功近利了。
其实二姐倒很是理解她的心情,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自己的丈夫那也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恩才跟了他的,她就整天就这么混在一群不解风情的老糙爷们儿中间,身边也没有一个有共同语言有共同话题有共同境界的人做伙伴,她想必是孤单寂寞得很,所以文娘才拼命地给自己找事情做,不断的事情做。她就是要让自己成为一只陀螺,不,陀螺需要抽打才会转动,她如今却是比陀螺更为卖力,她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不需要也不想要休息和停止——因为只要一停止,她就会觉得自己愈发的孤单寂寞。
可她毕竟还是太急功近了。
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
太急功近,这样不好,对谁都不好。
文娘听了二姐的劝告之后倒是没有再动开一家大型的猴头菇作坊的心思了,因为她似乎已经……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她好像又在计划种植黑木耳的事情了。
真是个闲不下来的女人啊。
这样一对比起来,二姐就觉得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她既不能像文娘这样真正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因为她没有这样的魄力,也没有这样的精力,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没有雄厚的财力让她挥霍来玩儿,而且她也不能完全像于大姐那样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她的心,到底还是渴望轰轰烈烈的日子的。
她的心,安定不下来,可她却没有能力拥有一段像文娘的生活这样张扬恣意随心所欲的生活,她就只能是在过日子,或者说是……混日子。
是啊,她是在混日子啊。
成亲一年左右她就开始混日子了,那以后的漫漫人生她又该怎么办呢?
二姐愈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怪圈,她也试图努力地从怪圈里走出去,就那样走了很久,走了很多年,她都快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怪圈生活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依然还在这个怪圈里面。
其实……谁的生活又不像是个怪圈呢?!
这是真谛。
生命的真谛,同时,也是生活的真谛。
刘老抠家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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