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丹伦奇道:“你是怕我没钱付账?”我扑哧笑了:“我只是忽然怀念起那家牛肉面来,要不你明天再请我吃好的。”
唐丹伦爽快的答应了,我指点着他开车去当年那家牛肉面馆。车子七拐八拐,停在巷子里,牛肉面摊子吃面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顾客,我正要找位置坐下,却忽然呆了。
在靠最里面的那个角落,以前我和鄢帅哥来时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男人转头看着我,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一些碎发垂下遮住半只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美如玛瑙,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又回过头,他面前端端正正放了两碗牛肉面,却一口也没动过。
唐丹伦跟过来,笑说:“找位置啊,傻站着干嘛。”那种仿似噩梦里窒息的感觉又来了,我快要喘不过气,牛肉面大叔笑嘻嘻迎上来:“好久没见你了啊?”又指指鄢帅哥的背影:“你男朋友倒是经常来。”
唐丹伦立刻住了口,看看我,再看看一直不再回头的鄢帅哥,想了一想,他还是走上去:“鄢先生,好巧啊。”
鄢帅哥慢慢站起身来,把钱扔在桌子上,不看我们,径直走了,不远处阿冰迎上来,估计他的车停得不远。牛肉面大叔嘀嘀咕咕:“你男朋友真是个怪人啊,每次来叫两碗面却不吃,只是看······”
牛肉面大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啥,你们不会已经分手了吧?”我转向唐丹伦:“对不起,我们可以晚点在吃饭吗?我现在不饿。”
我埋着头走向他的小破车,唐丹伦怔了一下,追了上来:“要不我们去江边先吹吹风?”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把头转过去靠着玻璃,不能哭,老为同一个人哭,太丢脸了。他说,林丹翼,你休想走,就是死,你也得和我死在一块,就算留不住你的人,我也要留下你的坟墓。
热流笔直的冲出眼眶,唐丹伦说:“喂,喂,别哭了啊,分手就分手了呗,你又不是没人要,你以前可是怎么说我的?嗯,你虽然失去一棵树,但是赢回来一大片森林,恭喜你学姐,你现在有一大片森林了。”
我拼命压抑着哽咽,唐丹伦踩了个急刹车:“真别哭了啊,我最怕女人哭了,你想想,现在的森林土地得多贵啊,你一下子发财了你还哭什么?”我呜咽:“你别管我,专心开车就好了。”
唐丹伦只得重新驶动,忽然想到什么高兴的说:“学姐,我唱歌给你听好不?他们都说我是治愈系歌手,你要不要听听?”
唐丹伦确实是治愈系,嗯,那天晚上我听了他唱歌,就再也伤心不下去,你们想,弄得一个伤心的人都伤心不下去,那个治愈系该是多么的强大。
后来我让唐丹伦把我送到罗灿辉家小区的前面,就和他挥手道别了。罗校草坐在沙发上,灯全部打开了,电视也开着,校草穿着白色蓝纹的睡袍,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拿着点燃的烟,这场景那么熟悉,难道和某人要结婚了,就连抽烟也开始仿效了?我记得以前校草不抽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