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木盒,吴叔你务必收好,剩下的一百两金,我自己拿了三十两贴身收着,剩着的你们大伙平分了,万一走散也可有用。还有,据我估计,我今天只怕难以离开九郎身侧,你们不可前来寻我。”
几乎是她的话音落下不久,便传来那骑士地叫唤声,“柳家郎君,主公叫你呢。”
“好,我这就过来。”柳婧清脆响亮地应过后,朝着吴叔等人一瞟,沉声说道:“行了,按我说的行事吧。”
“是。”
吴叔等人的话音一落,柳婧已策着马朝着队伍前列赶去。
远远地看到柳婧出现,邓九郎便是眉眼带笑,他几乎是以一种宠溺欢喜的目光看着她走来。也是奇怪,自从那一日书房里,柳婧收下他送出去的‘聘礼’,两人正式心许后,邓九郎便有一种巴不得时刻与她粘在一起的感觉。
远远的,柳婧感觉到邓九郎的目光,也是脸颊一红,她且羞且喜地垂下了眸,遮去了眸光中的复杂难舍……
不一会,柳婧便来到了邓九郎身侧。
含笑看着她,邓九郎声音放轻,温声问道:“柳树还没有动静?”
“恩。”
“不必烦忧。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个人,你要什么人才,大可以在路上收服。”
“……好。”
温驯地应过之后,柳婧抬头看向邓九郎,乖巧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非用柳树不可,只是经过郭洁一事后,这些堂兄弟我如不好好看着盯着,总担心会给柳氏一族添**烦。”
这点也是事实,一侧的乾三地五等人都点了点头。
邓九郎伸出手,他握上柳婧的小手,微微笑道:“好了,别想了……阿婧,我想听你奏琴,不如上马车为我鼓上一曲?”
柳婧悄悄抬眸,透过浓密的眼睫毛,她且羞且喜,隐隐甚至有点依恋温柔地看着他,软软地应道:“好。”
……柳婧这样的眼神,邓九郎什么时候看过?一时之间,他真是心神俱醉了。不由自主的,他紧紧握着柳婧的手,那手指,在她滑嫩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起来。
感觉到他的小动作,柳婧晕红着小脸,她含嗔含喜地瞪了邓九郎一眼,与他紧紧挨着,一道上了马车。
直到两人坐上马车,乾三才倒抽了一口气,他在自个儿的胸膛上拍了两个,小声惊呼,“天邪?那还是柳小白脸?那小眼神……天邪,那么沉默沉稳的一个小白脸儿,这一羞羞答答起来,简直比女人还精怪!”
地十一笑而不语中,地五在一侧漫不经心地说道:“以色事人都不都是这样?先前端着各种高姿态,一旦被收服,便化成一团水了。”
地五的声音刚落,一阵极悦耳极悠扬的琴声,从邓九郎的马车中飘荡而来。这琴声,飘渺,中正,如春中柳树,如细雨桃花,于情意绵绵中,藏着一种几不可闻的感伤。
邓九郎自是知道柳婧为什么感伤。他侧眸凝视着鼓琴时,显得格外高雅端庄的柳婧,慢慢品了一口酒后,暗暗想道:她还在为回到洛阳后的事发愁……终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对第二个妇人有对阿婧这般心思用尽了,如今既然得到,定是好好相待,我务必要让她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便是这般看着柳婧,一种种难以言喻的欢喜和满足,也自溢出他的胸腔。他与她八年前相识,一年前重逢,后来他又寻她八个月,侯她一旬有余……这天下间,他对眼前这个妇人,真是心思用尽手段用尽了。如今既然让她归了心,这人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便这样,坐在马车中,邓九郎一边倾听着柳婧那温如春风的琴声,一边浅浅而笑,一时之间,直觉得天高云淡,万里高空任飞翔!
于这种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满足和自得中,时间有飞快地流逝,转眼,傍晚到了,转眼,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树林。
当今之世,承平已久,再加上这支队伍声势浩大的同时,又有邓九郎坐镇,看到前面这片丛林,谁也没有半点警惕。反而一个个护卫策着马奔走相告着:“大伙注意了,过了这片树林,就会择地扎营!大伙注意了,过了这片树林,就会择地扎营!”
车队众人,坐了一天的马车,都是又累又倦,这一听到了扎营,不由自主的,众人便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于欢呼声,笑闹声,马蹄奔走声,私语声高歌声中,车队进入了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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