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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汝南的四个月,柳文景以着出众的俊美和风度,博了一个“君子如玉”的名声。如现在也是,那雪白的狐.雪白的大地,红色的夕阳,衬着她那乌黑的束发,白净的脸皮,有一种晶莹剔透的俊美。
是的,是俊美。柳文景的长相,虽然有一点点女气,可这种女气,却丝毫无损她的俊美温润,因为她眉太黑,眸光太清太深,直如潭水,也因为她的举手投足中,有一种绝不可能在小市民和普遍官宦子女身上见到的富贵奢华气。这种奢华,点缀在她的眉眼间,薄唇上,点缀在她的举手投足间,让人一见,便觉得她生来就应该是富贵场中精养,权贵圈里骄纵的人儿。
也正是这种富贵奢华气,令得柳文景虽是俊美得胜过很多出了名的美人,可就是没有人一个怀疑她是女子。
这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气质,令得她便是脸色苍白,手足无措,也不见懦弱,只是宛如别样的风情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在柳婧一步一步艰难地朝他走来时,邓九郎一直在打量着她。
不一会,柳婧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久久久久,他的唇边荡起一抹温柔地浅笑,低语道:“好久不见了,柳文景!”
他不开口还罢,一开口,还是这般温柔浅语的开口,柳婧的脸便刷地白了起来。
她抬起乌黑水润的眼,朝他巴巴地看了一眼后,对上他眸中的冷漠,柳婧突然弯下腰来。
她正要向他行以大礼,邓九郎却是衣袖一甩,转过身去“跟我来。”望着大步离去的他,柳婧呆了呆后,低着头提步跟上。
不一会,他和她都进了书房。
随着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邓九郎转到几案前站定。他拿出一份卷册,一边展开一边说道:“九月七日,汝南西城百人群殴,三人于混乱中被打死……柳文景,对此案你可有说法?”
他的声音轻缓,慢条斯理中,有种异常的磁性,这种声音极是十分动听,可这一刻,听完他的话的柳婧,鼻尖上冒出几滴冷汗来。
邓九郎盯了她一眼后,翻开第二页,又以他那不疾不缓,却闻名西南东南的阎王之音淡淡地念道:“十月十七,隶属于汝南钱府的货运队伍在经过长南官道时,突遇山石阻路,而在他们被迫歇上一晚,再赶到目的地时,才发现因耽误交货日期,引得胡客生恼,当场拒接他们的货。最后钱府被迫降价柳文景,你为了打入汝南商道,与胡客勾结操控物价,可有此事?、,低着头的柳婧,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邓九郎慢慢合上卷册。
他凝视着肃手低头,额上汗水一滴一滴落入地板上的柳婧半晌后,语调放缓,声音极磁沉,又带着公车公办的冷漠“据我调查,这两件事虽是你主持,可你只是从犯。”
他冷着声音,一副冰冷无情地语气慢慢说道:“前一件事,事关柳行风,是柳行风的宅子被贼人顺手摸了几样对他,对整个柳府都能致命的玩意儿所以你策划…了一场斗殴,混乱中取了那三贼的性命。”
柳婧白着脸,放在腿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邓九郎盯了她的手一眼后,目光越发深凝,他继续轻言轻语,却也公事公办地说道:“至于后一桩,你也不是为了自己,自从你连使三招,把汝南钱府压得气焰大消后,柳行风那一派系,便趁势平稳了汝南物价,不但令得你柳文景就此挤入汝南商圈,柳行风还因此事上立了功,被汝南王重赏。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也不需要柳婧地回答,低头把那卷册翻了一翻后,他把那卷册放入怀中,淡淡说道:“不过我朝自光武帝建国以来,最讲究风骨,讲究清正为人,柳行风此人,才学浅薄却又野心勃勃,四处伸手却又手尾不清,实不堪居此高位依我看来,贬为庶民便可。”
这一次,他的声音落下后,柳婧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听到她这跪地声,邓九郎似是一僵。
过了一会,他慢慢提步,这般走到柳婧身前,他低头凝视着她,声音轻柔温缓“你怕什么?不过是你伯父丢了官而已以他这些年来敛下的财物,足够他用一辈子的了。至于你柳文景”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很不以为然“你只是一介白身,又只是从犯,量刑时定然会轻判。”
说到这里,他轻轻伸手抬起柳婧的下巴。对着她苍白的脸,颤抖的唇瓣,他食指轻轻抚动着,温柔如水地低语道:“还是说,你想起什么话,要对我坦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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