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切,当说到绑架她的人说给她听的那些话时,她偷偷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祁,眼中没了以往的亲昵随意,带着几分怯意,小声问:“哥哥,王、王爷真的是我们的叔父吗?父亲和母亲真的是因为他才死的吗?”
赫连清心底一震,急忙抬眼去望宋祁,却见他嘴角带笑,眼中泛着淡淡的苦涩。
“既然梦萝无碍,本王与王妃就先出去了。”宋祁微微一笑,淡淡颔首,不待赫连清开口,便拉着顾安年出了房门。
赫连清心中一阵愧疚,望着双眼懵懂的妹妹,他咬咬牙,扶住妹妹的肩膀,沉声道:“梦萝,你要记住,这个世上,除了王爷,已经没有人值得我们信任,值得我们托付性命,是以不管旁人说什么,不管是真是假,你只要记住我们的命是王爷给的,就够了,你记住了吗?!”
“可是……”梦萝晶亮的眸子再次溢出泪水,不安地望着兄长。
“没有可是!”赫连清厉声打断梦萝的话,“记住,我们姓赫连,不姓宋!”
“我、我记住了……”梦萝怔怔地点头,抽了抽鼻子,抹着眼角,带着几分哀求哽咽道:“哥哥,我、我能不能叫王爷叔父……就一声……”
赫连清瞬间红了眼眶,将妹妹抱进怀里,哑声道:“可以,王爷会答应的。”
“嗯!”梦萝含着泪欢喜地点头,赫连清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跟着笑了。
牵着顾安年的手,宋祁缓缓漫步在游廊中,双眼望着满院的繁花似锦,眼底却一片空白。通过相握的手,顾安年感受到了他心底的落寞。但是她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默默地走在他身旁,回握住他的手,给予最安静的陪伴。
宋祁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不过低落一阵,便很快从阴霾中走了出来,紧了紧手中柔软的小手,他仰头长出口气,道:“将梦萝从敦亲王府带回来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那么小小的一个,不管谁抱都不会哭闹,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孩子。”
“你也没见过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儿吧?”顾安年掩唇轻笑。
宋祁得意一笑,道:“那你就错了,宫中的皇子公主,但凡岁数比我小的,便都是我看着出生的,你说我见过多少?”说着,眼底却滑过落寞。
顾安年知晓他定是又想起了宋璟和宋瑜,心底一阵心疼,忙笑着岔开话题,挤眉弄眼地调笑道:“难道当初你抱吉贺那对龙凤胎时那般得心应手,原来是练过的,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何是不会的?”
如冬雪初融,宋祁眼中荡起笑意,拉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自豪笑道:“自然是没有我不会的。”
“吹牛了吧你!”顾安年笑嗔他一眼,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偎进他怀里,低低笑道:“会不会又有何所谓,左不过短短数十年,我只想与你日日相对,直到相看两相厌的那一日。”
“也不知那一日还要等几辈子。”宋祁拥住她,满足地喟叹,又点了点她的鼻尖,故作凶狠地嗔道:“什么相看两相厌,要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老套。”顾安年俏皮地吐吐舌头,贼兮兮笑道:“要我说,应是执子之手,将子拖走!”说罢,竟真的拉起宋祁的手,拖入了那一片繁花似锦。
置身花海之中,看身旁彩蝶起舞,宋祁邪恶地弯唇一笑,低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将谁拖走!”手上一使力,将人带进了怀里。
撞进宽广的胸膛的瞬间,顾安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宋祁顿时满头雾水,不满地问:“你笑什么?”好气氛都被笑没了。
“我只是想起,某人在御花园中耍帅舞剑,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噗哧——”顾安年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宋祁瞬间回忆起一年多前发生在御花园的窘事,当即故作气恼地瞪大眼,低喝道:“好啊,你敢笑话本王!看本王不——”剩下的话,都被堵在了那双柔嫩的嘴唇里。
稍稍分开紧贴的唇,顾安年捧着他的俊美的脸庞,望着那双让她心醉的桃花眼,含笑道:“我就喜欢你那呆样,神鸟企鹅!”然后在某人发怒前,再次以吻缄口。
惊讶,惊喜,惊愕一一在眸底滑过,最后只余一抹弄得化不开,轻的浮起来的柔情,宋祁弯起唇角,闭上眼回应这个缠绵的吻,低喃:“我爱你,我的小七。”
深情相拥的身影在烈日下定格,不远处,彩蝶扇动双翅,轻巧地落于重重花瓣之上。
骄阳似火,柔情如水,百转千回诉不尽的,是温情脉脉,道不尽的是一片衷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