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嘴角抽搐的弧度就变得更大了。
只见洁白的纸上绘着一个男人的画像,虽是简单的寥寥几笔,却是栩栩如生,勾勒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而那眼角边的一点红痣,如点睛之笔,为画上之人添了一份邪魅。
“呵呵——”宋祁干笑两声,咬牙切齿道:“确实,这张脸确实让人过目难忘!”伸手就要把画像抢过来,撕成碎片。
“王爷你作何?!”沈千秋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宝贝似的把画塞进怀中藏好,警惕地盯着皮笑肉不笑的宋祁。
“这还用问,当然是要撕了!”宋祁露出森森白牙。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沈千竟然就是沈千秋寻了这么久的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沈千秋死死护着怀里的画像,戒备地盯着步步紧逼目露凶光的宋祁,脑子里白光一闪,有什么骤然清晰,他瞪大眼急切问道:“王爷莫非真的见过我大哥?”
“见过,怎么没见过!”宋祁呵呵冷笑,见是见过,不过是相看两相厌罢了!那老家伙一见面就和他抢小七,世间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了!
“那、那我大哥现在何处?”沈千秋双眼一亮,急切问道。
“走了。”宋祁顿了顿,冷哼一声,不再前进。他冷斜了沈千秋一眼,道:“你若是早点把这画像拿出来,本王倒是还能找机会帮帮你,可惜太迟了,沈千已经离开京城了。”说罢,转身出了书房。
待沈千秋回过神来,宋祁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外。无奈长叹一声,沈千秋落寞地起身,直叹自己时运不济,突地,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满脸的失落顿时消散,换上一脸奸笑。
出了书房,宋祁径直往虹鸠苑去,一路上,他想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顾安年,毕竟此事与顾安年有一定的关系。然私心里,他是不愿顾安年再与那沈千有丝毫关联的。
这般犹豫着,待到了虹鸠苑,宋祁还是没有做出个决定来。
听守门的丫鬟道侧妃娘娘还未醒,宋祁便想进去看看她,然还未进面,却被陈妈妈拦住了。见陈妈妈一脸欲言又止,宋祁挑了挑眉,道:“可是有事?”
陈妈妈战战兢兢应了声,点头道:“奴婢确实有事要禀报。”
宋祁颔首,望了眼房内,道:“到偏厅说话。”随后往前面的偏厅去,陈妈妈紧跟在后。
进了偏厅,坐下后,宋祁道:“陈妈妈,你是府上的老人了,有何事便直说吧。”
陈妈妈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脸色很是平常,犹豫了片刻,道:“王爷,侧妃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无法服侍王爷,王爷不若到旁的院里歇息吧。”说完局促地搓了搓手指。
宋祁伸手去倒茶,闻言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得阴沉。
手一松,被提起的紫砂茶壶哐啷一声落到了小几上,不少茶水喷溅出来,撒了一片,陈妈**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忙低低地垂下头。
“陈妈妈,”头顶响起略待烦躁的声音,道:“你也算是看着本王长大的,本王的性子你还不清楚?本王以为这些日子你已经看的足够清楚,却不想今**会说出这番话来。”
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失落,还有几分寒意,陈妈妈一个哆嗦,只敢把头垂地更低,怯懦着开口:“老、老奴……”
陈妈妈心里一阵叫苦,她自然十分清楚王爷的性子,却也是因此,她才更担心。
她看着王爷长大,知晓王爷除了宫里的人,便没了亲人,可那宫里的,又有几个是真心待人的?这逸亲王府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王爷的至亲之人,眼瞧着王爷再过一年便及冠了,却还未娶正妃,未有子嗣,比常人已经迟了很多了,她如何能不急?
她也不求王爷尽快迎娶正妃,可孩子却是应该要的啊,她也不想拘着那些规矩礼数,只想着王爷能尽快开枝散叶,让这王府里热闹起来。
是以,看着王爷独宠娴侧妃娘娘,她表面没表现出来什么,心里却是着急不已。娴侧妃虽好,精明又能干,可到底年纪还小,看着不是个好生养的,要想王府人丁兴旺,靠她一人是不可能的。
这不一有机会,她即便知晓不该,却仍是冒死开口了。
人年纪大了,特别是女人,但凡有点心思,便就都是在子孙身上,宋祁也不是不明白陈妈**心思,只是,在这方面他有自己的打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