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苑闹腾了大半夜才消停下来,对外只说是夫人舍不得七小姐,心里难过,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只字不敢提背后的阴谋算计。
好在项氏只是晕过去了一小阵子,很快转醒了。一醒过来,她立即吩咐底下丫鬟将还在昏迷的顾安锦送回了锦荣苑,又详详细细将所有经过再问了一次,并严令知情的丫鬟们将嘴巴闭紧,不得泄露半句。
折腾了大半夜,才把一切事宜处理妥当,项氏只觉身心俱疲。
从丫鬟们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她只指望能从顾安年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可不管项氏有多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她却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把顾安年叫回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氏只知道自己精心谋划了几个月,自认完美的计划,不消半日便泡汤了,得逞的喜悦,报复的快感都成了泡影,唯有愤怒与焦虑折磨着她,让她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春夏时节,天亮的早,顾安年迷迷糊糊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四周很安静,放眼所及,晨光中,鲜艳大红色愈发生动喜气。
身旁的床铺空荡荡的,触手冰凉,看得出躺在那里的人很早便起身了。昨晚脑子一团混乱,想了大半夜,也没有理出一点头绪,最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顾安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唤道:“青莲。”
很快,几名身着青色春衫的丫鬟端着热水越过屏风进了来,先是福身行礼,而后才垂眉低首笑吟吟道:“娴侧妃娘娘万福金安。”
最前面的就是陪嫁过来的青莲,后面还有几个逸亲王府的丫鬟。
“娴侧妃?”顾安年不解地皱起眉,她还不知道皇帝赐她封号的事情。
“回娴侧妃娘娘的话,昨儿圣上下旨,封……”青莲欢喜笑道,进来后第一次抬眼瞧拥被坐在床上的顾安年,随即却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慌乱惊愕。
顾安年在心中冷笑,这戏倒是做得挺真。她就不信青莲没有认出她的声音来。她对青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声张,只淡淡道:“梳洗更衣吧。”
“是。”青莲低头应了,完全一副惊慌失措又强自镇定的模样。随后利落地吩咐其他丫鬟上前伺候顾安年洗漱。
洗漱更衣,梳妆打扮,待一切收拾妥当,那一大早便不见人影的人总算是出现了。
“王爷。”顾安年满脸喜气迎上去,脸带娇羞,做足了样子。
宋祁穿着一身祥云福纹五爪银龙藏青色绛纱袍,身上还带着些水汽,显然是刚刚沐浴完,神情间还有几分慵懒。见顾安年迎上来,他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握住顾安年的双手,神情亲昵,柔声问道:“昨夜累着你了,可歇息好了?”
那风情无限的桃花眼中溢满能溺死人的柔情蜜意,一旁的丫鬟瞧着,脸皮薄的禁不住红了脸颊,脸皮厚些的掩嘴轻笑。
顾安年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却不得不按捺心中怒意,垂下头故作娇羞状。
收拾床榻的婆子掀开锦被,瞧见床铺上那沾着一抹俏丽红色的白巾,抿嘴直笑。
慎重小心地白巾取出来,捧在手中举过头顶,婆子跪倒在地,喜气道:“恭祝王爷娴侧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一张口便是一串吉祥话。
“恭祝王爷娴侧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一屋子丫鬟哗啦啦全部跪下,磕头贺喜。
顾安年看着被那婆子珍宝一般捧着的白巾,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烧。特别是看到那上面鲜明的红色印记后,更是窘迫不已。
这白巾是新房之夜置于床铺之上,用于承接新妇初红的物事,如今那雪白之中一点红,必定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昨晚与宋祁那啥啥了,若是真的如此,她倒不会如此窘迫,问题是她和宋祁根本没有啊!这子虚乌有的事,倒是把她闹了个面红耳赤。
这会不用装,顾安年也够羞窘的了。
宋祁则是在旁边笑得邪气非常。
今日顾安年穿的是一身粉色罗纱裙,倒是与宋祁一身藏青色相配得很,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少不了又是一顿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地夸,嘴上像是抹了蜜一般,唬得宋祁开怀大笑,大行赏赐了一番。
似乎是看够了顾安年又羞又窘,无所适从的模样,宋祁终于好心地打断了众人的恭贺,摆手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传早膳吧。”
一屋子丫鬟婆子这才散了,各自做起手上的活来。
等待早膳送来的期间,宋祁将方才那收拾被褥的婆子叫到近前,对顾安年道:“这是陈妈妈,专管后院之事,如今这后院中你位份最高,日后大大小小的事宜都需你来管理,有何不懂的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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