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五中毒虚惊一场,然对于周祖成的行为谷梁鸿不知该怎样处理,想起两个人堪称莫逆之交,他因何就突然变得面目全非,狠心到想毒杀自己,谷梁鸿的痛苦就像突然的一场失恋,来的措手不及。
苏落一副资深哲学家的模样这样开解:“朋友之间的感情就像去ji馆找姑娘,太丑的不中意,太美的又怕价钱高,中庸的方法是,可爱就好。友情同此理,太美好太冷漠太远太近都不行,做到可爱是最高境界,你明白吗?”
谷梁鸿认真的听后摇头,表示这个道理有点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苏落挠着脑袋发觉自己一直认为高深莫测的谷梁鸿不过如此,于是又耐心的换了个比喻:“朋友间的感情就好比男人和女人私通,一个是出轨一个是出墙,大家图的就是一个痛快,你就不能较真,太较真了容易伤害自己,你地,这回可明白?”
谷梁鸿仍旧摇头,感觉她的理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需要吃些燕窝鱼刺等物补补脑子才能理解。
苏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手指哒哒轻扣纯白的玉石桌面,思忖半晌道:“好吧,我就来个通俗易懂的,朋友间的感情仿佛男女上床……”
话音落地须臾,谷梁鸿伸手堵住她的嘴巴:“为何你的比方总是离不开**女爱之事,你师父难道给你们墨宗的弟子灌输的都是这样的道理,越说越不像话。”
苏落掰开他的手大口的呼吸一下,气呼呼道:“你这个人真是邪恶,我说的上床不是你想的上床,男人上床睡觉喜欢赤luo上体舒服就好,女人更喜欢穿的美丽,女人在内里衣物上的计较不比外衣少,我的意思友情亦如此,各人看待事物的方位不同,也就认知不同,比如你和周先生,你或许把他当做知己,他其实只当你是荣华富贵的阶梯,所以你没必要因为失去这段友情而痛苦,反倒该想想如何对此人防备,他虽然有投毒的行为,毕竟我们没有按住他捉奸捉双捉贼捉赃。”
话糙理不糙,也只能这样认可苏落的话,想她在山野间长大,看多了民间流传的手抄本,和那些行莫回头语莫掀唇的大家闺秀无法相比,或许谷梁鸿看腻了刻意矜持束手束脚的大家闺秀,对这个野巴巴的丫头情有独钟,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把剪刀,抬手剪去过长的灯芯,装着漫不经心道:“你怎么知道男人睡觉喜欢赤luo上体?”
苏落舔下嘴唇:“这个啊,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今晚我们谈论的是友情。”
谷梁鸿不依不饶:“可我想明白这个道理,请苏落小姐明示。”
苏落所谓男人睡觉女人睡觉习惯的问题,当然是那晚她走错房间后钻进谷梁鸿的被窝发现的,现在回想下仍旧难为情,所幸这家伙当时穿着裤子,她用手蹭了蹭面颊,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忽闪忽闪,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一沓熟宣,本是羞怯之情无处安放,赫然就发现了其中一张上书写着几行字,且不说笔力如何遒劲,书法大气不羁,单说那上面的诗,苏落如此熟悉——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
我恨君生早
……
很长,正是自己那晚被墨绯烟刺激后踏雪而歌的词,她掉头看去谷梁鸿,眼前依稀是他肩头落雪、黯然独立的模样。
谷梁鸿也发现自己的秘密被苏落看见,嗯嗯啊啊半天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在西域时,你问我有没有专写月亮的古曲,当时我说有,其实真没有,我熬了一个晚上,谱成了那首《醉婵娟》,苦恨没有词来解,偏巧听了你唱的那首歌,偷来做解。”
苏落眼睛酸涩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比如谢谢,比如我真感动,出口说出来的话却远不是那么回事:“这首曲子是专属于我的?”
谷梁鸿脸上是融融暖笑,伸出手来捏了捏她冰冷的小手,说出来的话更是所答非所问:“或许,我该见见你的师父。”
苏落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连连摆手:“你们又不熟,还是别见了。”她第一个念头是谷梁鸿找墨子虚报仇,你墨宗上下组团的来刺杀人家,人家总得有所表示,否则也太好欺负了,何况这个男人并不好欺负,他连老大朱棣都不怕,岂会怕你一个旁门左道的还是自封的宗主。
谷梁鸿道:“既然你是肩负刺杀我这样一个使命来的谷梁世家,毫无诚意,那么你和卓文的这桩婚约不算数。”
他说这话时非常平静,就像两个人在拉家常,可是苏落就难以平静了,见家长是为了撤销那桩让她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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