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那就由着去,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蹦跶到她身上。
临近晌午,天又雾蒙蒙的下起雪来,马车行使的就更加艰难。到下午时,雪便越下越大,乃至于马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冻得这匹老马都开始僵硬了双腿。
刘良安与得发下了马车一个在前面牵着,一个在后面赶着,半天才使得那老马迈出了一步。
最后,刘良安顶着一身雪对李孝竹道:“竹哥儿,今儿个怕是走不成了,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马都冻着了,走不动。”
李孝竹探出头来,眺望远处却只看到茫茫的大雪,便是问道:“前面的镇子还有多远?”
刘良安的眉毛和睫毛上都冻的起了冰粒子,“还有二三里地。”
李孝竹下了马车,看着老马道:“这马当真是走不成了?”
刘良安看着老马叹道:“宗家现在很是乱腾,马车都不够用。老奴拿的银钱不多,就贪便宜买了匹老马,哪知这天整日里下着雪,路上雪积的都是几尺厚,这一来一回折腾的老马也精力虚脱了,眼下看着怕是撑不过几日了。”
说到这里,刘良安向李孝竹弯下身子请罪道:“都怪老奴一时贪了便宜,才使得耽误了行程,老奴有罪。”
李孝竹忙是扶了一把,道:“阿翁说的这里哪里话?阿翁所做乃是人之常事,谈不上错事的。”
而后,又皱眉看着老马道:“二三里地,还是再让它使些力的好,早些赶到镇子里。”
刘良安闻言道:“竹哥儿且先进马车内吧,老奴这就再赶着它走。”
待李孝竹进了马车,前面牵马的得发不禁对刘良安小声说道:“刘管事,这马真不能再走了,您看都冻的打摆子了,再强走下去只怕连明日都撑不过去了。”
刘良安瞪了得发一眼,对他摆手道:“只要找到地方能让它歇上一夜喂个饱饭,撑个七八日还是没问题的。”
得发忙是献笑道:“小的就是说说,哪懂什么马啊,还是管事您懂,跟着您老人家俺可没少长见识。”
刘良安闻言笑骂道:“少耍那些个嘴皮子,赶紧牵你的马去,让它再走上二三里。”
得发却是苦笑道:“刘管事,这马真是走不动了。”
刘良安拿着鞭子抽了两下老马,见它依旧只是甩了甩马尾未挪动一步,也不由的苦笑,别说是这老马冻得走不动了,就连他也冻得只想双腿都僵了。
此番坐在车里的红菊却是背着包裹下了车,刘良安见状忙是对她行了一礼,“董姨娘怎么下车来了?外面冷呵,快坐车里歇着蔽蔽风。”
红菊闻言不禁挑了挑眉,她怎么总感觉这刘良安对她好似比对李孝竹还要礼上那么一分,这身子本尊当真就只是个妾室?
将这想法暂时放到一边,红菊说道:“我看这马是走不成了,坐在车里也顶不上个什么事。雪下这么大,这车里跟车外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冷呵的。”
说罢,红菊抬眼望了下远处,又道:“离镇子还有二三里不是?”
刘良安应道:“是。”
此番,李孝竹也跟着又下了马车,不禁问道:“姨娘可是有何想法?”
红菊笑道:“既然马走不了,与其在这里一步如百步的行着,不如双足迈力两步如一步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