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的人,昭仪还是回去吧!”
苗月华被世瑶堵得说不出话来,“你可不要太过分,不要忘了,我们苗家身后还有庆寿大长公主!”
“既有大长公主,你又何必把主意打到念君身上。”世瑶被她吵得头疼,冷冷说道,“你们苗家究竟因何得罪了圣上,你心里最是清楚!这事情想要转圜是千难万难,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还是赶紧找大长公主想想办法去吧。”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昭仪在我面前何必装糊涂?”世瑶淡淡冷笑。
苗氏的神色竟然开始慌张起来,喃喃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会与不会昭仪心里明白,就算昭仪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苗氏绝望地闭上双目,“都这么多年了,圣上还是没有忘记吗?”
“圣上或许能忘,但是我知道一个母亲是绝对不会忘记杀子之仇的!刘贤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的性格跟太妃很像,一旦心里认定了,就万难更改,更何况,你们也的确不是无辜的!”
苗氏慢慢地缓了口气,哀哀说道,“事到如今,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苗氏变脸太快,世瑶哪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昭仪可以说,但是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得上你!”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圣上究竟知道多少?”
世瑶看了看她,缓缓说道,“你们当年做的事情,圣上全都知道,并且,是苗贵妃亲口说的。”
苗氏有些差点站不住,她一手撑着桌案,眼泪却滚滚而下,“那我这些年,究竟算什么!”
世瑶也困惑了,她也不知道苗氏这些年究竟算什么,要是说皇帝对她有情,现在也看不着半分,要是说无情,毕竟还留了她一条性命,究竟是情还是债,谁也说不清。当然,这对任何人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是,在苗氏的心里却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这些年的苦心谋算,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苗氏心神恍惚的离开了姚华宫,回去之后也不像之前那样心心念念的要救苗月辉了,焕春觉得奇怪,叫奶娘守着公主,自己悄悄地跟到了内室,她低声的问道,“娘娘,依奴婢所见,冲真师太不可交出念君也是意料之中,娘娘何必如此呢?”
苗氏神色懵懂,眼中含泪,但是任凭焕春怎么问,就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娘娘,有什么话您跟奴婢还不能说吗?”焕春急了,轻轻地推了推世瑶的手臂。可是苗氏一点反应都没有,焕春急的都要哭了,“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奴婢啊?”
“焕春,苗家完了!”苗氏扑在焕春的怀里失声痛哭。
焕春大惊失色,也不顾上安慰她,扶着她作正了,急急忙忙的问道,“娘娘何故出此不祥之言,就算是月辉公子真的定罪,最多也就是流放之刑,跟苗家也没有关系啊!”
“不是这个事儿的。”苗氏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月辉哥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冀王的丧礼上失仪,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切不过都是欲加之罪!”
“娘娘,究竟是为了什么,您倒是赶紧说啊!真有大事,奴婢也好传了消息回去,让老太爷、老夫人早作打算,实在不行,还可以请大长公主来求情啊!”
“谁也没用了!”苗氏把头靠在了墙上,双目紧紧闭着。
“娘娘,您若是灰心丧气,那苗家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娘娘万不可坐以待毙啊!”
“圣上什么都知道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娘娘说的是……”
主仆这么多年,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苗氏悲伤的点了点头,“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提过,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这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娘娘何必说这些,陈年的旧事,没凭没据谁也不能把娘娘怎么样的!”
“没凭没据?”苗氏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我自己就是靠着没凭没据才活到了今天,可是我却不知道,其实圣上心里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焕春大惊,“是冲真师太告诉你的!”
苗氏点了点头,“换了别人说这话我是一定不信的,可是当年咱们就在怀疑她是知情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没人提起,我们就习惯了自欺欺人,以为万事大吉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圣上隐忍至今,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要将我苗氏一族连根拔掉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