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身的作风,如何老2媳妇也学上了?不但学上了,还学的有模有样,重要的是,桂氏竟然也不反感,任由她搀着。
她忍着气,对着桂氏行了一礼,刚想上前说几句好话,一眼看到素馨和月华跟在二人的后头,不由更是吃了一惊。
素馨就不用说了,自小儿服伺徐陵的,若是被提了通房也是应当,而月华的美貌在府里都是拔尖的。
这个老2媳妇嫁进来不过几天,这样早给徐陵提拔通房是不是太着急了?
一时吃惊的呆在那里,待反应过来,槿娘早就扶着桂氏进了院子,郭氏只得跟在二人的后头进了清草堂。
徐老夫人却是对槿娘把素馨带在身边很是满意,“她是个实诚孩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又是从小儿服侍徐陵的,你得好生待她!”
槿娘恭谨的应了是,抬头瞥了一眼郭氏。
大少爷徐阶只有一个通房,还是喝了避子汤的,自从郭氏进门,房里就再也没有谁近过徐阶的身。
只是郭氏生孩子不过半年多,她便低了头做听不见,她又不是不能生,何必这么着急给别人机会?
徐老夫人便也不再多说,又意有所指的道,“既然腊月十八要回娘家,那过年就不用过去了,新媳妇不好总回去的!”
槿娘突然就明白了,徐老夫人把素馨送过来,目的一是为了敲打她,毕竟昨儿个她差人送信去白府并未特意避人,不过半日,黄妈妈就上门传话,此事很容易猜出来;目的之二,就是弄个人来监视她,免得她再自作主张。
轻轻抬眼,槿娘看着慈眉善目的徐老夫人,笑盈盈的点头,轻声细语的道,“孙媳妇知道了!”说不出的伶俐乖巧。
徐老夫人满意的点头,拿着炕桌上的茶碗来喝,却又冲着素馨旁边的月华皱了眉头,“你们不过刚成亲,虽说你想作贤妻,也得看时候!”
槿娘眉头轻蹙,她回头看了看桂氏,现出一脸的委屈。
徐老夫人立时明白了,将手中的茶碗放到了炕上,正色道,“这事儿虽是你院子里的事儿,我不便过问,可这事儿都往后推一推,你们不要脸,徐家还是脸面的,新婚不过一月就提拔通房,传出去对陵儿的名声也不好听!”
桂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装作喝茶,轻轻低下头。
月华是她的人,老太太这样说,显然是打她的脸,可她却无从反驳,这人的确是她送出去的,槿娘也是照顾她的脸面,这才把素馨和月华一同提出来准备开脸。
她却不知道,素馨是今儿一早老太太差了丁姨奶奶送过去的,这几日她的心里只装着徐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连府的事儿大半都是交给郭氏的。
槿娘乖巧的低头应是,“孙媳妇听祖母的!”
亲自送来的也是你,不让提拔的也是你,到底想让人怎么着啊?槿娘退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素馨和月华的脸上都是震惊,而素馨的脸上除了震惊,还多了几分失望。
早上送来的时候,素馨的那份忐忑到见到徐陵时的羞涩,在此时都化作了一股失望的情绪在心里来回晃荡,直到把她给灌的满满的。
是谁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槿娘目送着桂氏离开,又跟着郭氏寒暄了几句,这才踏出了院子。
她不亲自出手,不代表就要屈服。
出了清草堂,槿娘只觉得神清气爽,舒畅的不行,她抬手一挥,“走,咱们去看看二小姐!”
槿娘不知道,此时,徐陵在前院的书房正跟徐承宗回话。
“……这事儿她跟我提过,我也是许了的,只是没来得及跟父亲说!”徐陵低头敛目,弯腰站在徐承宗的身边,低声的解释着。
徐承宗抬眼过去,一道寒光就落到了徐陵的身上,“你知道这事儿有多大,怎么就由着她去跟白家递消息?”
徐陵叹了口气,“您别生气,荣国公世子打死人的事儿是她从家里得的消息,既然白家都不藏私,咱们也不能太不考虑白家的生死不是!您常说有来有往才是处事之道,这二皇党的帽子若被扣上了,说不得哪一日上面那个就容不下了……”
费了半天口舌,徐承宗仍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莫要被你媳妇拿住了才好!”
说的徐陵额头冒汗,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当初他徐承宗不也是被桂氏拿的死死的?这会子虽然不比当初,但一旦遇到徐隃的事儿,徐承宗照样拿桂氏没折。
徐陵虽这样想,却不敢拿大,只陪笑道,“怎么会?父亲也太小看儿子了!”说着拍了拍衣襟,却愣在了那里。
衣衫的接缝处,有一处小小的开线,虽不仔细看看不出,但这开线却是早就有了,怎么那个野丫头也不知道给自己缝一缝?
他连忙侧过身去,免得让徐承宗看见,轻咳一声,“父亲若是无事,我就去当差了!”
当什么差,他得找件衣裳换了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