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好”
蒲元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赵骥在讲什么,赵骥见他发懵,知道他理解不了,但又没办法用汉代的词汇讲明白其中的化工原理。
“这样吧,我俩打个赌”,赵骥干脆说到,“你回去试试用牲畜的尿液来淬火,如果比蜀江水淬火效果更好的话,你再来找我教你造刀的方法”。
“简直欺人太甚!”蒲元再顾不得忌惮赵骥的官职,拍案怒道,“蜀江水乃至爽至烈之水,蒲某游历天下,历经艰辛方才寻到,你竟然拿牲畜尿泌类比,还说……还说什么尿泌比蜀江水更好,岂有此理?”
古人难免有几分迷信,蒲元也不例外,他一生以开创识水术而自负,相信蜀江水是“天分其野”,在蒲元看来,赵骥的话简直是在往他脸上泼尿,是对识水术的莫大侮辱。
蒲元拂袖而去,杨戏劝阻不得,连忙躬身致歉:“蒲元性情疏直,还请主公勿怪”。
“哈哈哈,不怪,不怪”,赵骥笑着搀起杨戏,“搞技术的人就应该对自己所学的东西有所坚持,这个蒲元如此在意识水术,那就一定还会回来找我请教的”。
蒲元还会回来?杨戏心头暗自嘀咕,他刚才没有老拳相向已经很给面子了,还回来?不可能的。
回到自己的打铁作坊后,蒲元仍然气不过。
汉时最重门第出身,庶族寒门往往奋斗一生也望不到士族子弟的仕途起点,蒲元就是寒门出身,靠着自己开创的识水术得到了诸葛亮的青睐,还被授以丞相府西曹掾的官职,负责监造各类兵甲器械。
他本以为自己从此就算步入了士人圈子,谁知今日却被一个年轻人当面羞辱,而且还是拿自己最自负的识水术来进行羞辱的。
“铛!”一声脆响打断蒲元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工匠用钳子从炉火中夹起一柄断刀,不好意思地对自己尬笑着说:“力气使大了,不小心砸断了”。
蒲元望着断刀不禁有些悲春伤秋,心中感叹自己何尝不像这断刀一样,本以为自己锋利无比,却照样被现实这把大锤砸得稀碎。
唉……蒲元长叹一声,随手把断刀丢进地上的水沟里,水沟里立即腾起一阵青烟,伴着“吱吱”的沸腾声,一股骚臭味迅速充斥在整个作坊内。
蒲元本就心情不好,当即掩鼻责骂道:“不是叫你们把拉风箱的牲口牵得离水沟远一些吗,这下可好,屎尿进了水沟流得到处都是”。
工匠们赶紧放下活计,手忙脚乱地去牵牲口,砸断刀的那位工匠舍不得浪费铁,拿起钳子伸进下水沟里胡乱捞。
“别捞了”,蒲元气道,“一柄断刀要来干甚,无论多锋利,也终究比不得贵人们腰间的宝剑”。
那工匠赔笑着说:“我就是可惜这么大块铁,嘿,找着了”。
工匠笑盈盈的举着钳子把捞起的断刀在蒲元面前晃了晃。
“等等!”蒲元突然眼珠圆瞪,失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