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拈须答到:“不舍有所不知,沙摩柯之所以答允归附大汉,无非是吴人占据荆州后对他们压榨太过,想借朝廷之力抗拒吴军而已,并非心存汉室”。
马良扫眼看看门外,才又低声续道:“沙摩柯占据半个武陵后就已经志得意满,再无继续攻打长沙的意思,再说了,这些蛮子也不傻,哪会凭你我一句话就把治下丁口交到我们手中”。
赵骥这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把别人当傻子了,但也只能寄希望于万一,厚着脸皮说:“无论如何,还请侍中大人勉力一试”。
“好吧”,虽然希望渺茫,但出于职责所在,马良还是咬牙点点头,“今晚沙摩柯会设宴款待,我在席间尽力而为便是”。
当晚,沙摩柯在寨中摆下宴席欢迎赵骥,除了马良、阎宇作陪外,还有其余四溪部落的首领和数十名依附五溪的小部落首领列席。
沙摩柯身材高大,裸露在外的黝黑臂膀上肌肉虬结,外形极为孔武雄壮,他项挂兽牙链、身披兽皮,兽皮外又不伦不类地裹了一匹彩绢,想是马良带来的朝廷赏赐。
沙摩柯性格豪爽,没讲什么繁缛的敬酒辞,举着竹筒制成的大酒杯道:“赵先生,这是皇帝送给我的御酒,你尽管放开喝,寨中还有的是”。
赵骥有求于人,只好举杯和众人一一畅饮,好在汉时蒸馏技术不发达,酒精浓度远低于后世的白酒,他倒也没有被灌倒。
马良在席间很受崇敬,一来是他虽是荆州本地的世家大族,但在这些蛮人面前却没有什么读书人的清高姿态,使得武陵诸部上下都对他有种亲近平等的感觉;二来他又带来了山民们生活必需的布匹、种子、器皿等,还领头驱逐了附近的吴军势力,大伙儿都甚为感念他的恩情。
酒至半席,马良对沙摩柯说到:“首领,赵校尉有套厉害阵法,若是各部的勇士们学会,那吴狗就绝不是对手,到时候我们便能击败步骘打进长沙,大伙儿也能拿到更多的战利品”。
“哈哈哈”,沙摩柯爽朗大笑,“马先生,我们这些个蛮人打仗不讲什么阵法,靠我们手中的弓弩砍刀就够了,几百年来打仗都是这样,你们汉朝那个什么伏波将军马援够厉害吧,不还是进不了武陵的大山”。
沙摩柯仰头咕嘟咕嘟把酒灌进肚子:“再说,那步骘胆小如鼠,把头缩进益阳城就不出来了,只要他不出来,我们摆什么阵就都没用,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席间众部落首领轰笑答是,有人夸口自傲,有人讥讽吴军,马良和赵骥相视苦笑,都拿这帮人没什么好办法。
饮宴结束,众人各自散去,赵骥刚回屋还没睡下,就听得屋外有人轻轻叩门。
赵骥打开门,只见阎宇捂嘴示意噤声,然后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蛮人钻了进来。
阎宇把年轻蛮子拉到赵骥面前介绍到:“这位是我刚在席间认识的好朋友,溆溪部的首领肖九”。
肖九有些生硬地模仿着汉礼躬身拱手:“小人见过赵校尉”。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