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真是小瞧了你!”赵亦柔恨得直咬牙,差点没有气出内伤。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么就忘了这样一句话!娘怎么也就忘了这句话!若不是形势危急,她们哪里需要赌上一赌!
“很正常,大家从来都瞧不上我。”赵亦月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转身离去之前又道:“我劝你回去还是把这事跟你母亲说清楚。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母亲,你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肯定没你这么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她肯定已经想好了,若我这边失败了,她到底要如何自保。赵亦柔,你真是太嫩了!”
赵亦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发寒。
她回去将赵亦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王丽盈,本以为王丽盈会大发雷霆,谁知道她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药给孩子吃下了?”
赵亦柔点点头,“她说给弟弟吃下了。”随后又愤愤道:“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不省心的,咱们居然也被她利用了!将来肯定是个祸害!”
“祸害不祸害也要看她的本事,没人帮她照样玩完儿。柔儿你放心吧,娘绝对不会叫你受了委屈。她不是以为娘不敢鱼死网破么?我都将那药给了我的亲生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以为习兰不在,我就没有了法子。”王丽盈低笑一声,“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
她的语声太低,像是呐呐自语,赵亦柔并听不真切,于是问道:“娘你刚刚说什么?”
王丽盈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什么。你也不要生气了,你不是一向讨厌赵亦萱那小贱人么?解决了她,不是正合你意?”
其实她还觉得赵亦月做的挺好的!
赵亦柔不敢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只低着头,红了脸道:“我只是担心娘该怎么办。”
“我没事的。”王丽盈歪倒在床榻上,怅然道:“如今我这病弱之躯,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想头。我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说着,拉过赵亦柔的手,谆谆教导:“柔儿,你要记住,赵府欠了我们的,你爹爹你祖母全都欠了我们的,以后你做任何对不起赵府的事都不需要自责,因为是他们欠了我们母女。”
赵亦柔被她那样好似决绝的眼神看的心里发寒,握紧了王丽盈的手道:“娘,你别难过,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还活着,一切都好,再者我们还有弟弟啊,那可是赵府的长子,是爹爹现在唯一的儿子!”
“所以我才要将那包药给他。”她要赵府的人都后悔莫及!
赵亦柔不懂,只说:“是啊是啊,虽说那药只会造成中毒的假象,但总能吓唬吓唬他们!看爹爹还会不会放心将弟弟放在他们手中抚养!”她单纯的以为这只是王丽盈想夺回孩子所使得招数。
王丽盈没有应和她的话,只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无声地闭上了眼眸。
亦萱从寿安堂回到了葳廷轩,先去瞧了徐婉清,此刻她正站在书案旁,认真地执笔作画。
一身湖碧色的绣玉簪花白绒镶边织锦褙子,挽着垂坠髻,髻上仅别一支素银绞丝簪子,面庞如玉,肌肤如雪,低垂的头露出半截青葱嫩藕般的脖颈,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整个人脱俗的就像是下凡的仙女儿似的。
母亲一向会捯饬自己,从前她就知道母亲是个难得的大美人。重生而回后她也多次看到了美貌如花的母亲,可自从出了王丽盈的事情,母亲便如同那秋日快速凋零的鲜花,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再不复之前的鲜活美丽。
这是在王丽盈的事情败露后,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母亲。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郁色,好似重新容光焕发,像是得到新生般比之前还要好看上百倍。
亦萱心中讶然不已。
她觉得,好似上元节之后,母亲便在一点点的产生变化。
“元娘!”母亲发现了她,抬起头冲她微笑,眼波盈盈如秋水潋滟。
亦萱很高兴母亲这样的变化。
她抬起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母亲在画什么?”
徐婉清移开墨玉镇纸,将画了秋海棠的纸张拿起来,吹干了墨迹,便递给亦萱道:“随意画些小玩意儿罢了,你若喜欢便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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