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好奇不过停留了一秒,随即看见李皇后正过脸来破涕冷笑道:“惠妃那个贱人死得好!”说话的时候眼角似乎还瞥了左瑛一眼,好像故意让她听到一样。
根据李皇后对公主的了解,她下一秒一定会咋咋呼呼地跳起来,大声追问发生了什么,然后不顾体统地朝惠妃的宫室赶去。她几乎已经能够看见公主脸上大惊失色的表情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然而左瑛却若无其事,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你本来可以像吕后对待戚夫人那样,砍掉她的手脚、挖去她的双眼、双耳扎聋、喉咙毒哑,将她变成人彘来解气的,可惜现在没这个机会了。”
声音不大,但是李皇后和那个宫女都一定听得真切,否则她们此刻看着左瑛的表情不会像现在这样出奇的一致——双眼圆瞪,血丝毕现。
这种程度的话都接不下去,那就没必要继续了。左瑛不紧不慢地起身,来到灵柩一旁朝着大门的方向跪坐下来。
除了已经到场的大臣以外,其他文武百官也陆续前来凭吊。
大周朝的文武百官以进贤冠上的“梁”数的多少以及绶带的颜色、配饰来区别官品。但是因为今日百官都服丧的缘故,身上的丧服几乎没有区别。左瑛努力地盯着出现的每一个人的脸,在脑子里匹配名字、身份和有用的信息。
他们中有的神情哀伤、眼有泪光,有的表情凝重、不言不语,还有的轻松畅快、殊无不悦之色。但是几乎所有人的共通点都是进门以后,寻找的目光总是先落在贺兰楚身上,连外邦使节也不例外;本是主丧的左瑛反而显得可有可无了。偶尔有目光停留在左瑛身上的,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也是无奈和失望。
所有的细节,左瑛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要开始继承“皇兄”留给她的“遗产”了。
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左瑛在心里给朝廷的形势画着图谱。
图谱的核心是“话事人”。
这个大周帝国的话事人,显然不是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皇帝,而是那个满朝文武都为他马首是瞻、连皇帝的心腹都可以手起刀落或者随手拎进监狱的太师。
尽管皇帝不在核心上,可是图谱里却不能缺席。左瑛目前的处境可以比照他之前的处境,不过在皇帝亮了底牌,而且已经被一网打尽以后,她的糟糕程度至少要增加百分之三十。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成事,左瑛必须依靠已经获取的线索,努力分析到底有什么力量可以为己所用。
“公主殿下。”正在这时候,床边传来绯羽轻柔的声音。
左瑛故意不作声——自己虽然没有入睡,但是也没有辗转反侧,只是一动不动地背着床口的方向安静地躺着;那些个以为自己已经入睡的人想暗地里做些什么呢?她很有兴趣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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