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簇拥着坐回到床榻上。绯羽走过来,将一件东西高举过头,跪在她的面前。其他的宫女也纷纷在绯羽的身后跪成一排。
“公主殿下,奴婢该死,请公主赐罪。”绯羽依旧温婉的声线中似乎带着一丝惶恐。
她身后的宫女们也不住地磕头。
左瑛定睛一看,绯羽那双柔若青葱的纤手上举着的是一副卷着的皮鞭。
虽然左瑛真动手惩罚起人来的时候毫不心软,但她绝对不是个赏罚不明的人。
“你们有什么罪?”左瑛心不在焉道。
听见左瑛这么问,绯羽有点惊讶地微微一抬头,又快速低下头去,“令公主殿下摔倒,应治奴婢服侍不周之罪。”
左瑛这个时候留意到,从绯羽因为高举着双手而滑落下来的袖口中露出的那段雪白的手臂上,居然能看见好几道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血痕,还有一两条是破皮绽肉尚未愈合的,显然就是鞭笞所致。而从她身后那群宫女惶恐瑟缩的神态上看,她们过去肯定也没少挨鞭子。
鞭子?那都是自以为是的菜鸟或者变态才使的工具。左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甩鞭子太累人,铁棍一类比较趁手。一棍子下去,连肉带骨头都脆生生地作响,而且也不用担心血会过快地溅出来。”
这话一出,宫女们顿时吓得纷纷将头磕得更用力不在说,还不住地求饶道:“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左瑛懒洋洋地吹了口气,“如果还想四肢健全,你们立刻该干嘛干嘛去。”
听见左瑛这么说,众宫女们如蒙大赦地纷纷退下。绯羽也终于垂下高举着皮鞭的双手,将皮鞭交给身后的宫女,继续安静地跪在一旁。没有传唤的时候,她真的可以就这么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像——一尊凝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美人塑像。
左瑛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不太妙的心情慢慢沉静下来。再加上因为曾经严重缺氧而依然头痛眩晕,左瑛只好躺了下来。
绯羽连忙上前,给她将锦被盖好。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衣着华丽、前呼后拥的青年男子。所有宫女内侍看见这个男子都跪下,异口同声:“陛下!”
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穿一身玄色纱衣朝服,朝服上繁复华丽的忍冬花纹显示着穿着者地位的尊贵,他头上戴着的那顶五梁进贤冠,更是在大周朝中只有一人才可能佩戴。他步履矫健、器宇轩昂,五官清秀、双目炯炯,但是眉宇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忧色。
这个人左瑛认得,他分明就是刚才在梦中扇了她一耳光的那个男子,她的“皇兄”——当今大周朝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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