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名侍女这才动身。
那赵家离此地并不是很远,姚黄坐车也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先叫家丁去叫门,姚黄拉开车帘看着近在眼前的这所宅子,宅子地方很宽敞,只是年久失修,看起来有些破旧,东边的厢房怕是没人住也没钱收拾,有些要倒塌的样子。
瞧着家丁拍了门,很快一个妇人过来开门,姚黄远远瞅着,那妇人长的真是俊着呢,只脸色憔悴,想必就是这次的事主赵李氏了。
也不知道家丁和那个赵李氏说了些什么,很快,赵李氏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不知道贵人到来,当真是……”她言语文雅,可却透着一股子局促味。
姚黄跟了欣妍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不晓得,也不在意,淡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什么贵人。”
说话间,她已经打起帘子来,一个小丫头下车放了凳子,姚黄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她言语间亲热的携了赵李氏的手一同进了宅子。
“我们家主子远在京城可也听说了你的事情,主子很是震怒,只说办个厂子一来赚些钱,二来也给没有活路的女子寻个路子,哪知道厂子里的保安太不得当,竟出了这种事情,已经责令下边的人查办,还有,主子也心疼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特特的叫了我来给你做主,要是可行呢,把你们一家子接到京城,主子亲自给你安排,必不叫你吃亏。”
那赵李氏自从出了事之后也曾寻过短见,可被人救下之后看到自家丈夫没人关照,那吃不上喝不上整天拉着人哭的垃塌样子就有些心软,寻思着丈夫虽然傻,可待她倒是极好的,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俩再没有旁人,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丈夫可如何是好,一个傻子,怕不是沿街要饭就是冻饿而死。
见她丈夫抱着她不撒手,那副紧张的样子,赵李氏也狠不下心来寻短见。
可族里的人却容不下她,族长要把她浸猪笼,族人又漫骂侮辱,要不是自家爹娘兄嫂赶来,恐怕她这会儿子早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一时恨一时怨,一时又自叹苦命,这些日子过的生不如死,饶是这样,也没个人说出什么暖心的话来,丈夫对她是好,可一个傻子,还指望他能安慰人?
今儿这个妇人上门,赵李氏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可看她的穿戴打扮还有通身的气度就知道必是贵人,赵李氏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唯一见过的贵人就是当地县令的夫人,还是远远的望过一两眼。
在赵李氏心里,姚黄可比那县令夫人显的尊贵多了,气度也好多了,她想来,这样的女子就是那诰命夫人也是没得比的。
听着姚黄言语温柔,话语间净是安慰她的,并没有一丝的指责埋怨,又说她家主子如何如何,赵李氏感动的流泪的时候也心存疑惑,这样的出众人物,她的主子又是什么样的人?
一时间,她想到外边传言,她做工的那家厂子好像是当今皇上的妹妹纯宁公主的产业,莫不是……
姚黄看着赵李氏默默流泪,一时也同情她,心道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平的,要是男子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会说什么,偏一个女子被逼得不得不养家糊口,遇到了糟心事也没人抚慰,反倒招来骂名,还真是……
“你也莫伤心了,这个地方呆不得,自然有地方呆,你是个好的,主子总是要好好给你安排一条路的。”姚黄笑着给赵李氏擦了泪,拍拍她的手:“快别哭了,客人上门,总得备上一杯清茶吧。”
“呀!”
赵李氏这才想起她只顾伤心了,连最基本的待客礼节都忘了,竟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去备。
“怠慢了。”赶紧福了福身子行个礼,赵李氏把姚黄迎到堂屋,独自去厨房烧水煮茶。
姚黄坐在堂屋里四处打量,这屋子虽然简陋,难得的是收拾的很干净,桌子椅子都擦的没有一点灰尘,东西也摆放的很有秩序,看起来,这个赵李氏伤心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家务,应该是个外柔内刚的。
她心里独自盘算,不想堂屋一侧的门开了,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男子打着呵欠出了门。
男子长的很好,肤白发黑,一双眼睛闪着纯真的光芒,他穿着青布的褂子,下着黑色撒腿裤子,脚上一双针脚密实的黑布鞋,衣服虽然不是很新,可洗的干干净净,穿在他的身上也合适,想来是赵李氏收拾的。
“啊?”男子没想到家中来人,惊奇的围着姚黄转了一圈:“你是谁?”
之后又四处瞧着,没看到赵李氏的身影,顿时急了,眼圈红红的几乎要掉眼泪,拽着姚黄的衣袖嘴里骂着:“坏人,坏人,莲莲,莲莲在哪?你是不是抓莲莲的,我要莲莲,还我莲莲。”
姚黄突然间知道了彭掌柜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赵家男子并不是傻,而是智力一直存在孩童时代,有着一颗孩子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