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与你引见子和与贞娘。”
这时,萧应之也已经分了差事,好歹是前五十,加上有萧梁和萧应之的情面,他分在京中当差,做的是尚书省下书令史,是个无品阶的散秩小官,但好歹是京官,也是别人抢破天的好职缺。
比起兄长在门下省任五品给事中,比起陈玉琢的八品员外郎,萧应之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不过萧应之态度倒是很平和,也不羡慕兄长,更不对陈玉琢的好职位发酸,只是踏踏实实地做事,虽然是萧张氏宠出来的,但有萧梁在教养着,在做人做事上倒不会差到哪里去。
玉璧此时在宫里面对着淳庆帝只想翻白眼,因为淳庆帝正很正经很严肃地批评她:“丫头,子云于朕如子侄,所以朕也把你当子侄正室对待,但是你是不是也太登鼻子上脸了,愈来愈给朕脸色看。朕不过是说今天的茶味道有点不同往常,你拿什么眼神瞅着朕!”
这时,淳庆帝连平时说话的威压都没有,让玉璧直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君上就有什么样的臣子,能培养出萧庆之这样时而抽风时而严肃正经的臣子来,足可见淳庆帝的底细了:“陛下,婢子的眼神是询问,是想请问陛下今天的茶何处不同往常。而且陛下,做为天下子民的君父,您难道不该在百姓都吃饱之后才去讲究享受,同样,做为天下子民的君父,您应该在百姓尚吃不饱穿不暖前……”
呃,让帝王衣不暖食不饱好像很离谱,玉璧话锋一转,丢出一句范大人的诗句:“陛下,婢子这么说或许糙了点,但婢子也能说句不糙的,天下子民盼着您是个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圣君明主!婢子,也同样是这么盼着的。”
是时,淳庆帝瞠目结舌,御笔一抬指向玉璧,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难道真是美玉身边待几日,顽石也能点头么,你居然也能吟诵出这样的句子来。”
“朕……是觉得今日的水不同,说不上好或不好,更柔和适口一些。”淳庆帝觉得自己做皇帝做到这份上,真是扯淡,递个眼神还得跟个丫头解释清楚。
不过淳庆帝又有那么点自虐式的乐在其中,这种不必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感觉,让淳庆帝很是喜欢。
“嵩子溪的水,从玉兰汤出来的,沏紫雀最合适。”眼下正是新上的春茶到了,紫雀本身带着兰香气,用嵩子溪的水沏出来才不至于丢失掉这点兰香,反而能衬托得更加柔和温润。淳庆帝解释了,玉璧很痛快地给淳庆帝解惑。
淳庆帝点点头,又看向某个在外边探头探脑的儿子,挥挥手说:“去吧。”
别跟这碍眼了!
御书房外探头探脑的正是顾弘川,这孩子胆儿大得很,在淳庆帝面前向来不怎么讲规矩,反正他还小,不怕淳庆帝拿规矩压他,他只要眨着可爱可爱的眼卖个萌,淳庆帝就会放过他:“陈尚令,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是,殿下。”
顾弘川在萧家的农庄里交了个叫大壮的朋友,是个农家胖小子,能爬树掏鸟窝,能下河摸鱼,还能挖坑烤红薯,是嫡皇子六殿下新近的偶像:“那太好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庄子里了,大壮还说要跟我一起去河里摸鱼呢,不知道还算不算话。”
也不知道该不该替大壮感到高兴,随便在田间地头玩的胖小子,忽然有一天交了个微服的嫡皇子做朋友,简直就是一本yy小说的剧情:“殿下去了自然就算,太子殿下今日去吗?”
“太子哥哥要做父皇留的差事,大概以后都去不了了,母后说太子哥哥长大了,不能陪我们玩了。”
没了太子,就只剩下六名皇子,结果到院场上一看,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都有了差事,只剩下十五岁以下的四名皇子在院场上等着。
这倒更轻松一些,领着这几位向庄子上开拔,然后就基本没玉璧什么事了,只是由着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来感受普通人生活的辛劳与不易,看到体会到并亲身体验一番,这就足够了。
“小嫂嫂,这样看似平淡简单的生活对他们来说也来之不易,对不对?”顾弘端问道。
“是,越是看似简单平淡的东西越不容易得到,因为可以破坏这样简单平淡的存在实在太多。”玉璧唯一要做的就是时不时扮一扮哲人,说几句她自己都觉得似是而非的话。
在庄子里忙完,玉璧就领着四个皇子往回赶,路过侯府时,顾弘川忽然说渴了,玉璧一看也别到别的地方去了,直接去侯府请这几位喝杯茶吧。
谁能想到喝杯茶还能喝出那么些事儿来!rq